济公全传

第一二六回-奉堂谕捉拿段山峰,邀朋友定计庆丰楼

话说余得水正说便宜话,和尚赶到说:“朋友你这腿怎么了呢?”

 

李三德说:“人面疮。”

 

和尚说:“你愿意好,不愿意好?”

 

李三德说:“为什么不愿意好?”

 

和尚说:“就伯好不了!”

 

余得水说:“和尚你这不是费话?你要能给治好了,花三吊四吊药钱我给。”

 

和尚说:“你推给吗?”

 

余得水说:“只要治好了,我就给。”

 

和尚说:“你也不用给三吊四吊,你给两吊钱,我就给他治好了。你可得拿一张纸,把你铺子的字号水印按上,你拿笔我开几样药,有的,你盖水印,到铺子取药去。”

 

余得水一想:“这样的恶症,焉能说好就好!”立刻就拿了一张纸,打了水印,交给和尚。

 

和尚要过笔来,写了半天,谁也没瞧见和尚写的什么。

 

和尚写完了说;“我要给他治好了,你可给两吊钱。”

 

余得水说:“我给!”

 

和尚嚼了一块药,给李三德糊在疮口之上,当时就见栏肉脓血直往外流,流净了,和尚用手一摸疮口,和尚口念:“唵嘛呢叭咪吽!唵!敕令赫!好了罢!”立刻疮口平了,复旧如初。

 

李三德站起来了,众瞧热闹人齐说道:“真是活神仙也,灵丹妙药。”

 

和尚说:“余掌柜你给两吊钱罢!”余得水也愣了。

 

他本是说便宜话,不打算真给钱,见和尚要钱,余得水说:“得了!大师父你真跟我要钱?”

 

和尚说:“你说便宜话,不给钱,那可不行!我这里有张字,有你的水印。”

 

和尚拿出来一念,上面写的是:“长疮之人李三德,约我和尚来治腿,言明药价两吊钱,中保之人余得水。”

 

下面写着保人,盖有水印,和尚说:“你不给,咱们是打官司。”余得水无法,给了两吊钱。

 

李三德说;“大师父,你老人家是我救命的恩人,救了我,就救了我一家了,你跟着到南门外段家酒饭铺去,我还要重谢你老人家。”

 

和尚说:“好!我正要喝酒。”同李三德来到段家酒铺。

 

李三德说:“掌柜的,你瞧我的疮好了。”

 

掌柜的说:“怎样好的?”

 

李三德说:“这位大师父给我治好的!掌柜的,先给要酒要菜,大师父吃多少钱都是我给。我先到家内去,叫我父母瞧瞧好放必,可别叫大师父走了。”

 

众人说:“就是罢!”

 

李三德回家去,和尚在这里喝着酒,出去出恭,到萧山县大堂,施展佛法,留的字柬,和尚复返回到酒铺,住在酒铺,晚上施展佛法,前去给知县惊梦。

 

次日李三德不叫和尚走,又留和尚住了一天。第三天还不叫和尚走,吃饭也不叫和尚给钱。

 

和尚早晨起来,把两吊钱给饭铺留下一吊五,和尚拿着五百钱往外就走,饭铺众伙友说:“大师父别走!李三德留下话,不叫你走!”

 

和尚说:“不走!我出恭就来。”说着话,和尚出了酒铺,直奔西关。

 

来到段山峰的肉铺,和尚进去说:“辛苦!辛苦!”

 

掌刀的一瞧,见和尚褴楼不堪,心说:“这和尚必是买十个钱的肉,挑肥拣瘦。”就说:“和尚买什么?”

 

和尚说:“买五百钱的肉。”

 

掌刀的说:“你要肥的要瘦的?”

 

和尚说:“大掌柜的瞧着办罢,我又不常吃肉,什么好歹都行。”

 

掌刀的一想,早晨起来头一号买卖,倒很痛快,未免多给点,这一刀有三斤四两,多给二两,和尚拿起来就走。

 

刚出门走了五步,和尚转身又回来说:“掌柜的,你瞧这块肉净是筋跟骨头,我忘了,不常吃肉吃点肥的才好,你给换肥的罢!越肥越好!”

 

掌刀的一听说:“你瞧!早问你,你可不说。”

 

和尚说:“你给换换罢!”

 

掌刀的一想:“给换罢!”

 

当时又给割了一块肥的,也够三斤四两。

 

和尚拿出来,走了四步又回来了,和尚说:“掌柜的,你瞧这肉,一煮一锅油全化了,吃一口就得呕心。常言说,‘吃肉得润口肉。’你给换瘦的罢!”

 

掌刀的一听,这个气就大了,说:“你这是存心搅我们,大清早起的。”

 

和尚说:“劳你驾给我换换罢!”这个无法,又把瘦的给拿了三斤一两,少给一两。

 

和尚拿起来出门,迈了三步又回来了,和尚说:“掌刀的你瞧,这肉太瘦了,煮到锅里一点油都没有,吃着又腥又嵌牙,你给换五花三层肥中有瘦的。不然,我不要。”

 

掌刀的这个气压了又压,忍了又忍,一想:“何必跟他辩嘴!”无奈又给换了五花三层的。

 

和尚拿出门,走了一步又回来说:“掌刀的你瞧我,我忘了我们庙里是大常吃素的,没有做荤菜的家伙。我忘了,你给换熟肉菜罢!”

 

掌刀的说:“你是存心搅我,不能给你换。”

 

和尚说:“敢不换?”拿肉冲掌刀的脸上抛了去。

 

掌刀的说:“好和尚,没招你,没惹你,你敢来找寻我?伙计们出来打他!”

 

一句话,由里面出来七个伙计,就奔和尚。

 

和尚用手一指点,这七个人眼一花,揪倒了掌刀的拳打脚踢,掌刀的直嚷:“是我。”

 

众人说:“打的就是你,你敢来搅我们。”

 

掌刀的说:“我是王二!”众伙计一瞧,可不是把掌刀的王二打了吗?和尚在旁边乐呢。

 

众人说:“怪呀!瞧着是和尚,怎么打错了?”

 

大众说:“别叫和尚走了!”众人又一奔和尚。

 

和尚用手一指,口中念:“唵!敕令赫!”

 

这七个伙计,这个瞧那个有气,过去就打,那个说:“我早就要打你,不是一天了。”

 

六个人揪上三对,剩下一个过来把掌刀的王二揪住打上了。

 

众街坊邻户都不知因为什么,本铺子的伙计打起架来,和尚在旁边说:“咬他耳朵。”那个就真咬。

 

和尚说:“你拧他。”那个就拧。

 

众人正过来劝,刘文通来了,说:“别打了,为什么?”

 

和尚说:“对,别打了!”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这个说:“你为什么打我?”

 

那个说;“你为什么打我?”一个个互相埋怨。

 

刘文通说:“众位因为什么?”

 

掌刀的就把和尚买肉之故一说,刘文通说:“众位瞧我了,他一个穷和尚,何必跟他一般见识,把五百钱给他,叫他去罢!”

 

和尚说:“我要不冲着你,不能完!”

 

刘文通说:“大师父也瞧我罢!”

 

和尚说:“冲你完了,回头咱们再见!”

 

刘文通说:“哪个再见呀?”

 

和尚说:“楼上见么?”

 

刘文通暗想这和尚怪呀,见和尚已跑远了,刘文通一问:“你们掌柜的哪?”

 

众人说:“还没起来。”正说着,段山峰由里面跑出来。

 

原本是还没起来,就听说跟和尚打起来,段山峰赶紧起来,往外跑说:“别叫和尚走了!”

 

刘文通一瞧,说:“大哥不必跟他一个出家人一般见识,叫他去罢!”

 

段山峰一看是刘文通.赶紧说:“兄弟里面坐。”

 

刘文通来到里面,段山峰说:“贤弟,今天为何来此甚早?”

 

刘文通说:“兄长,小弟给兄长磕头来了。”

 

段山峰说:“什么事?”

 

刘文通说:“今天是我贱造。”

 

段山峰说:“原来是贤弟今天的千秋,我倒忘了呢!”

 

刘文通说:“我今天特意来找兄长谈心,泄泄我这一肚子牢骚。我自生人以来,没有交着几个知已的朋友,都是泛常,谁有兄长你我知已,我常说:‘酒肉兄弟千个有,急难之时一个无。’除非你我弟兄可称知已。俗言说的不错,‘万两黄金容易得,一个知心也难求’。”

 

段山峰说;“好!你我弟兄一同吃酒去。贤弟,你说咱们萧山县哪个酒馆好?”

 

刘文通本是精明人,不肯说出就上庆丰楼,怕段山峰起疑心,便说:“兄长,随便上哪去都好。”

 

段山峰说:“庆丰楼是萧山县第一家大酒馆,好不好?”

 

刘天通说:“好!”正合心里。

 

当时段山峰换好了衣裳,洗了睑,带上银两,同刘文通出来,这才够奔庆丰楼。

 

 

 

不知单鞭赛尉迟如何设法捉拿段山峰?且看下回分解。

 

 

 

 

 

【济公全传】第一二七回-施妙法游戏助义士,谈心事冷语惊贼人

 

 

 

话说段山峰同刘文通由铺子出来,够奔庆丰楼。刚一进城,就见街市上三三两两的官兵,都带着军装械器,穿着号衣。

 

官兵都认识段山峰、刘文通,众人就嚷:“刘爷、段爷二位上哪里?”

 

段山峰说:“闲逛,众位有什么差事?”

 

众官兵说;“我们奉上宪谕伺候,也不知什么事,听说办紧要的事,关乎密案。”众官兵也并不知是拿段山峰。

 

知县给城守营老爷文书,就提派二百官兵扎在庆丰楼左右,听王雄、李豹的招呼,故此大众官兵不知。

 

刘文通心里咀白,同着段山峰来到庆丰楼,上了楼,楼上一个座位没有,掌柜的告诉伙计不叫卖座,有衙门借楼办案,故此不敢设座。

 

刘文通、段山峰二人落了座,伙计明白,当时擦抹桌案,先把干鲜果品、各样酒菜摆上。

 

二人刚要叫菜,就听楼梯一响,有人喊嚷:“我吃饭给银,哪个红了毛的不叫我上楼?”伙计一瞧,来了一个穷和尚。

 

原本和尚由肉铺打完架走了,见刘文通同段山峰进了庆丰楼,和尚也跟了来。

 

刚一进饭馆,伙计就说:“大师父,楼上不卖座,有人包了。”

 

和尚说:“我就吃顿饭,今天我得了点外财,也无非在楼下吃点。要不然,我也不敢进饭馆子。楼上都是阔大爷,明是一百六的菜楼上要卖二百四,我和尚也吃不起。”伙计一想楼下不要紧,让和尚进去。

 

跑堂的一转脸,和尚上了楼梯,说:“哪个红了毛的不叫我上楼来?”到楼上找了一张桌坐下。

 

楼上伙计一努嘴,说:“大师父。”

 

和尚说:“干什么呀?”

 

伙计当着刘文通、段山峰又不敢明说,掌柜的也怕叫段山峰瞧出来,赶紧叫伙计说:“大师父要什么菜,给人家要。”

 

伙计这才说:“大师父要什么酒菜?”

 

和尚说:“你们有什么酒?”

 

伙计说:“有白干、陈绍、玫瑰露、五加皮、状元红、茵陈莲花、日荷叶青、人参露。”

 

和尚说:“给我来两壶梅花鹿罢!”

 

伙计说:“没有梅花鹿,是玫瑰露。”

 

和尚说:“对了,你们有什么菜!”

 

伙计说:“煎炒烹炸,烧烩白煮,应时小卖,午用果酌,上等高摆海味席都有。”

 

和尚说:“就是肉拿刀一切,搁锅里一炒,就是那个。”

 

伙计说:“炒肉片呀?”

 

和尚说:“对!”伙计少时给要来。

 

和尚一瞧,说:“不是这个,这么一切,还有那么一切。

 

”伙计说:“那是炒肉丝,你将就点吃罢!”

 

和尚说:“你这菜卖多少钱一个?”

 

伙计说:“一百六。”

 

和尚说:“给八十钱罢。”

 

伙计说:“饭馆子哪有还价的?”

 

和尚说:“你也就将就点,你叫我吃东西将就点么?”

 

刘文通那边一瞧,说:“把炒肉片给我们吃,伙计你再给大师父要。”

 

伙计把荣给刘文通端过来,又给和尚要了一个炒肉丝。

 

和尚一瞧,说:“不是,那么一切,还得那么一切。”

 

伙计说:“那是肉丁炒辣酱。”

 

和尚说:“我不要这个!”伙计无法,又把肉丝卖给别人,又给和尚要了肉丁炒辣酱来。

 

和尚一瞧,说:“你成心搅我,我不要这辣酱。”

 

伙计说:“你到底要什么?”

 

和尚说:“你没等我说完,把肉那么一切,这么一切,团成蛋。”

 

伙计说:“那是丸子!你要炸丸子,是溜丸子、氽丸子、四喜丸子、海参丸子、三鲜丸子?说明白了!”

 

和尚说:“炸丸子卖多少钱?溜丸子卖多少钱7

 

伙计说;“炸丸子卖二百,溜丸子卖二百四。”

 

和尚说:“怎么溜丸子比炸丸子多卖钱呢?”

 

伙计说:“溜丸子多点卤汁。”

 

和尚说:“你给我要一个炸丸子,白要点卤行不行?”

 

伙计说:“不行,你就要炸丸子罢!”

 

少时把丸子端来,和尚一瞧,说:“我要一个炸丸子,你怎么给我来十一个?”

 

伙计说:“这就是一个菜,大师父你再挑剔,我就要下工了。”

 

和尚说:“我愿意要吃一个大的,捧着吃的香,这可以将就点罢!可有一节,我要喝醉了,我可就摔酒盅子。”

 

这一句把刘文通吓了一跳,心说:“我定的击杯为号,如未把段山峰灌醉了,他要一摔,回头官人都上来,段山峰准拿不住。”

 

就听那伙计说:“大师父,别摔呀!”

 

和尚说:“我一摔有不愿意的,请请我和尚,别惹着我,我就不摔。”

 

伙计说;“没有惹你!”

 

刘文通暗想:“这个和尚真怪。”立刻说:“大师父,你别闹了,别叫伙计担不是,回头吃多少钱我给。”

 

段山峰说:“贤弟哪有这么工夫理他。”

 

刘文通说:“我看这个和尚太讨人嫌。”两个人说着话,越喝越高兴,杯杯净,盏盏干。

 

段山峰老不醉,刘文通心里说:“每常段山峰没有这么大酒量,今天怎么老不醉,醉了好拿他。”

 

他听和尚那里自言自语说:“人要喝酒不醉,有主意,一提烦事,叫他心里一顿,难得醉。”

 

刘文通一听,“对呀,这话一听有理。”这才说;“段大哥,兄弟我拿你当亲哥哥一般,我有什么事没瞒过你,你就没拿我当兄弟待承,有事就瞒着我,你这就不对。”

 

段山峰说:“贤弟,此话差矣!哥哥我有什么瞒着你了?”

 

刘文通说;“大哥做的事,打算我不知道?其实纸里包不住火。”

 

段山峰说:“我做什么事了?”

 

刘文通说:“就是梁官屯那件事。”段山峰一听这句话,立刻脸变红,酒往上一撞。

 

书中交代,梁官屯这案,本是他做的。

 

段山峰他原籍是湖南衡州府人,当初是绿林中的江洋大盗,善会飞檐走壁之能,逃至在萧山县来,开了一片肉铺子,自己手里也有钱,也没有家眷,就是孤身一人,很务本份,并没人知道他是绿林出身。

 

这天段山峰到西关乡去要帐,走在梁官屯见有一妇人在门前买绒线,段山峰一看,

 

这个妇人长得十分美貌,头上脚下无一不好。对门就是杂货烟铺,段山峰就来到烟铺里,掌柜的都认识,说:“段掌柜上哪去了?”

 

段山峰说:“我去要帐来,我跟你们打听打听,这个买线的妇人是谁家的媳妇?”

 

烟铺掌柜的说:“你不知道?这就是你们同行的卖肉刘喜的家里么。”

 

段山峰一听一愣,说:“凭刘喜长得人不压众,貌不惊人,他会有这么好媳妇?”

 

烟铺说:“那可不是别的,人各有命定。”

 

段山峰问明白,自己回铺子就问伙友:“刘喜买咱们的肉,欠咱们多少钱?”

 

伙计说:“刘喜不欠钱,现钱取现货,也不赊给他。”

 

段山峰说:“刘喜来取肉,别叫他走,我有话跟他说。”众伙计答应。

 

次日早晨刘喜来了,伙计一告诉段山峰,段山峰出来就问:“刘喜,你一天能卖多少钱?”

 

刘青说:“卖二十多斤肉。”

 

段山峰说:“你家里几口人够吃的么?”

 

刘喜道:“家里人口倒不多,就是我们两口子,一天就卖这两吊多钱的本钱,我也不敢赊帐。”

 

段山峰说:“你要有货,一天能卖多少呢?”

 

刘喜说:“有货呢,能卖五六十斤,那也就有了利了,我没有那些本钱。”

 

段山峰说:“不要紧,我除给你一千斤肉,你只管卖,到年节你再给我归帐。我看你也很诚实,你瞧好不好。”

 

刘喜说:“那更好。”

 

段山峰所为套着跟刘喜交朋友,焉想到刘喜是个老实人,也不往家里让。

 

这天到了七月十五,段山峰就问:“刘喜,你外头撒的帐怎么样了?”

 

刘喜说:“我今天晚上上东乡里要帐去,不能回来。”段山峰听说刘喜不回来,他晚上带了钢刀,带着五十两银子,就到刘喜家走走。

 

越门进去,见杨氏正在灯下做活,院中独门独院,三间北房,门没关着。

 

段山峰推门进去,杨氏就问:“谁?”

 

段山峰说:“我姓段,名叫段山峰,久仰小娘子这一副芳容,今天我特意来求小娘,赐片刻之欢。我这里有白银五十两,赠与小娘子,这是我一分薄意。”

 

杨氏本是贤惠人,说:“哟,你体要满口胡说,这幸亏我丈夫不在家,你趁此快去,我绝口不提。如要不然,我要喊嚷,你可就没了命。”

 

段山峰说:“你敢喊嚷,你来看!”用手一指刀,把杨氏吓的就嚷:“救人!”

 

段山峰恐怕有街坊听见过来,街坊都认识,忙急拉刀,竟将妇人结果了性命,将人头包上,捺在间壁院里。

 

院中有一位老头正出恭,见捺进包裹来,还说:“这可是财神爷给的。”

 

叫老婆点灯,一看吓呆了,急忙包上,扔在大洼苇塘里,却撞会李福捡着。

 

段山峰以为这件事没人知道,今天刘文通一提梁官屯这件事,段山峰吓得颜色改变。

 

 

 

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