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程序

第十七章 说大学

  要  旨

  大学一书原由大载礼保传篇抽出,而成为四子书之一,世传为曾子所作,实乃述孔子所立言之性理大道,而述其所传也。

  为初学入德之门,人生八岁,则自王公以下,至于庶人之子弟,皆入小学,而教之以洒扫应对进退之节,礼、乐、射、御、书、数六艺之文,及其十有五年,则自天子、元子以至公卿大夫元士之适子皆入大学,而教之穷理尽性以至于命之至理,继天立极,继往开来实行三纲五常人伦之大道,兼重内圣外王,明德新民之功夫,三纲领八条目之要道,格物致知,修齐治平,由人道而达于天道之正经捷径也。

  夫本书之大旨,乃孔门心法秘传,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内圣外王之圣道,考诸三王而不谬,建诸天地而不悖,质诸鬼神而无疑,足以遗经千古,垂宪万世,启万古之蔽塞,立后世之准绳为入世之大法,为出世之大经,体用俱备,本末兼赅,实足以为万世法,而为天下之准轨矣。

  苟志斯道者,虽愚必明,虽柔心强,可以与天地合其德,与日月合其明,与四时合其序,与鬼神合其吉凶,学之可以大化神圣由贤而圣,由仙而佛,不学则狂妄鬼禽由人而鬼,由妖而魔矣。

  本书之八条目中,格物致知第五章,因秦火之厄失去本真,后经程夫子补述所定而更考经文别为序次,使古今为学者之次第,凡传十章,前四章统论纲领旨趣,后六章细论条目工夫,其第五章乃明善之要,第六章乃诚身之本,在初学尤为当务之急学者必由是学焉,则庶子其不差矣(必要经心玩索以期止于至善,不可以其近而忽之)

  世人有幸,得读此法心法圣经者,须知孔圣当时好古勤学之苦心,悲天悯人济世利民之婆心,周游列国,代天行道之苦历,删诗书,定礼乐,修春秋,设教杏坛,诲人不倦之精神,实非寻常万万之所能及也。

孔 子 略 历

1.孔子之略历

  孔子先世宋人,因避难迁居山东,孔子生于民国纪元前二千四百六十三年,周灵王二十一年,庚戍九月二十八日,诞生于山东省曲阜县、昌平乡、陬邑、父叔梁纥,母颜氏征在,妻拜官氏,子鲤字伯鱼,孩名伋字子思,孔子平素好学,最祟仰尧、舜、文、武、周公,先代圣贤,无有常师,闻人有一长则师之,据说曾师于郯子、苌弘、师襄老聃等,鲁昭公二十四年和南宫敬叔适周考察礼乐,问礼于柱下之老子。

2.老子赠言

  当时孔子年纪还轻,未免稍有傲色,老子告之曰“吾闻富者赠人以财,仁者送人以言:良贾深藏若虚,君子盛德,容貌若愚,去子之骄气与多欲,态色与淫色,是皆无益于子之身,吾所以告子者,若是而已”后参观太庙见金人缄口及背铭,欹器,心中默有所得(多作事少说话,无太过,无不及,中庸之道)时值鲁国大乱,昭公出奔于齐,思子乃适齐,齐景公佩服其贤,欲重之用,被晏婴所阻。

3.杏坛设教

  由齐归鲁,设教杏坛,在洙泗二水交界地方前后弟子三千,四配十二哲,身通六艺者七十二贤。

  及至阳虎失败以后,才肯出仕,初为中都宰,至司空司寇,摄行相事,三月而鲁国大治。道不拾遗,夜不闭户,齐国心怀不安,请鲁侯颊谷会盟,黎尔密嘱乐工上坛奏乐,乘机欲害鲁侯,孔子乃根据礼法,斩案前的舞乐二人(孔子五十岁时)由是整理内政,诛少正卯削季氏叔氏二大夫之专权,完成了历史上有名之“堕都”运动,但齐为了颊谷之会失败,就改用美人计挑选美人八十,良马三十匹,送与鲁国,定公受之,日夜欢乐,三日不朝,孔子知大事不可为乃去官周游列国。

4.周游列国

  孔子因鉴及世道寝衰,道德沦亡,人心无所依皈,君臣名分无存,欲行其道于世,挽回世道人心使各国修文偃武,以道治世,以实现借世救民之愿望,由卫入陈,路经于匡,匡人疑为阳虎,起兵围之,此间夫子曾言曰“天之将丧斯文也后死者不得与斯文也,天之未丧斯文也,匡人其如予何”由匡返卫,由卫过宋,有司马桓公者奢侈荒淫过甚,孔子曾加以批评,桓魋因此而怀恨,便带兵追赶,思欲侮辱之,乃有削迹伐檀之举,孔子曰“天生德于予,桓魋其如予何”。

5.在陈绝粮

  孔子在陈蔡之间往来三年,毫无成就,再回卫,卫灵公问以军旅之事,孔子答以“只知礼法,不习军政”卫灵公大失所望,孔子知道卫国不能逗留,恰值楚昭王派人来请,遂应聘出发赴楚,经过陈蔡两国地方,两国大夫因思一向不曾礼遇孔子,恐怕他往楚得楚王重用,将来对于陈蔡不利,故连夜起兵追之,围困于陈蔡交界地方荒野中,孔子乃命子贡,突围托人买粮米蔬菜救饥,在此绝粮足足饿了七天,但是孔子泰然自若弹琴自慰,是时子路愠见曰“君子赤有穷乎”子曰“君子固穷,小人穷斯滥矣”至楚,楚王欲封以春社七百里地方又被楚大夫所阻,在楚五年无有成就,乃决计归鲁。

6.着春秋定礼乐

  孔子自从鲁定公十三年,离开鲁国,周游列国本为代天行道,改革当时社会,尊王爱民,息兵修德,共乐升平,何期仆仆风尘,奔走十四年间,不惟大道不行,反遭许多困厄,和不幸从游弟子,多感慨无量,而孔子反说“陈蔡之间丘之幸也,亦即二三子之幸也。”

  孔子因鉴及当时是极混乱时代,乱臣贼子,窃据大权,纪纲不振礼法荡然,在二百四十年中臣弑君,子弑父之情事共有三十六次,孔子愤然,乃将列国当中臣弑君,子弑父,乱臣贼子,纷争战乱事实记载书简上,留于后人使人人可以明白,当时情形口诛不足,继以笔诛,从此闭门,著作春秋,至获麟而绝笔,乃删诗书,定礼乐,赞周易,对于中国文化上伟大之贡献。

  时周敬王四十一年,壬戍民国纪元前二三九一年四月一病七天,与世长辞,葬于鲁城北泗水边孔里,门人比服丧三年,子贡庐墓三年,而归鲁哀公将孔子故居改为孔庙。

  大 学 之 道

1.义字解释

  “大”字之义,人得一而能修复,使万殊复归于一而为大。

  “学”字形似鼎炉为采药炼丹了一成丹之义也(详解在后)

  “之”字头一点,即无极之真理,动而为一,精一之义,入太极一气化二气,阴阳交泰,抽爻换象,鼎炉颠倒,故欲学大者必须降阴升阳,取坎填离,逆水升天即旋干转坤之义也。

  “道”头上,一阴一阳谓之道,由无极入太极化而为一,在人身中首上,不向外求“自”者指隐微独知,不可言说之处也。“/”指中道也,“之”表示程途通达,可行可止之意也,从“者统言之)由象入气,由气入理,了一归虚,而还先天之义也。

2.大学之秘旨

  大学之义在古人所言,有国学,有乡学之别,国学为大学,乡学为小学,此不过就其普通教化上之分别耳,从密教上而言“大学”二字之秘旨,并非一时之用,乃立万古之标深藏大道之奥秘,是以大学中庸二书之秘旨自孟子心法失传以后,鲜有人知之者,圣人传此经预为百世后,三期普渡作证明真道玄奥之大用也欤。故中庸云“大哉圣人之道洋洋乎,发育万物峻极于天,优优大哉,礼仪三百,威仪三千待其人而后行”,又说“百世以俟圣人而不惑”。“其或继周者虽百世可知也”。观此可以为明证者矣。

3.何谓大学

  大学者大人之学也,随之刘炫谓之博大圣人之学,要学天学地,学人生死,学为大人圣贤仙佛之大道也。未子曰古之大学所以教人之法也,何谓大人,大者人得一而为大,然人自生之初莫不得此一而生者,若人皆可以为大人乎,曰不然,人虽得此一而生以此一而为性,苟不能存此一养此性而不能率性而行,便是放失本心,而此“一”已作流氓得一而不能守,不能复一何得谓之大。

  故孟子为世人哀之曰“人有鸡犬放则知求之,有放心而不知求哀哉”。

  又云“充实而有光辉之谓大”此乃得一而更能复一是谓大人,大而至于参赞天地之化育,与天地同功是谓“大而化之谓圣”大又得一而天是谓天人,再进而逸出阴阳脱出乎五行,超乎气天之外,此即所谓“圣而不可知之谓神”是为天外天之圣夫也,此即所谓大人之学也。

4.学大之道

  夫大人之学者,学“大”也,何谓大,惟道为大,包涵三极之大道,天地人物,万事方端之真理,三纲领八条目,五步工夫之常道也,故太上云“域中有四大,则道大、天大、地大、王亦大。”

  古人之学天也,一画开天,伏羲之学天也。观天之道,执天之行,黄帝之学天也,惟天为大,惟尧则之,帝尧之学天也。惟天之命,于穆不已,丈王之学天也,余欲无言,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孔子之学天也,上天之载无声无臭,子思之学天也,尽其心者知其性也,知其性则知天矣,存其心养其性所以事天孟子之学天也。

  天者,性之所自出,性者人人所固有,是以天为人人所当学,学之则大化神圣,可以为贤为圣成仙成佛,不学则狂妄昏昧而坠,四生六道之门轮回无已,此所以人人所当学“大”者此也。

6.大学之道

  大学之道云何,即学天赋之性理,心法之真传,然天有理天气天象天之分,故往有理性气性质性之别,而心亦有道心、人心、血心之不同,由此见地造诣之所攸分而有圣贤不肖之不齐也。

  理天者天外天也,理者无极之真也,未有天地先有此理,天地坏灭此理犹存,未有此身先有此性。此身既逝,此性仍在,理本无象,天现河图以象之,性本无形,人以出作入息以彰之易之坤卦曰“黄中通理,正位居体,而畅于四肢,发于事业,美之至也。”

  盖言人之性心,通乎天理,统四端兼万善,居于中央戊己土之黄中,为性之本体,为信之大用,此理之所以无不理,其体至虚而微,而万殊在此一本,其用至神而费,故一本能应万殊,至虚则一无所有而无所不有,至神则淡然无为而无所不为,周子曰无极之真二五之精,妙合而凝,干道成男,坤道成女,此性之所自来,人之所由生也,二五之精生有形之身,无极之真妙合其间作无形之性,三五相合,有无浑一,天寓乎人,人寓乎天,此理至神能通,实天理之全体也。

  天理者万物统体之性,人性者物物各具之天也,此性寓于身之中谓之隐,超乎有形之外谓之费,费则弥于六合,隐则退藏于密,弥六合则大无外,藏于密则小无内,此大学之道,已得于未生之先矣,迨此身之既生也,呱然一声落地,先天之气收,后天之气由口鼻入矣,从此理微气显,微而胜显,则拘于气禀知识渐开,甘食悦色,交物而引,蔽于物欲矣,理蔽于气,气蔽于物,物交于物,自理而气,自气而物,故愚人只知有物而不明乎气,贤人明乎气而不达于理,苟不从事于学则囿于小而昧其大矣,欲由小而人大非毕不可,此所以为大人君子者必顺学“大”者然也,故云。大学之道,学大之道云何。

7.在“明明德”

  “在”者在乎主义,言大学之道,在乎明白了性根之“明德”之意也。上之“明”字为动词,是明白之意下之“明”字为名词,言人之所得乎天之本性是谓之“明德”,明德者即天之命,无极之真理也,先天地而不知其所始,后天地而莫知其所终,不论何物不拘大小,不得此理不得生,不论何事不得此理难成事,在天谓理,在人谓性,无形象之可观,无声臭之可闻,其灵明之玄妙,却又无所不知,无所不明,故儒家称之曰“明德”道家曰“谷神”释家曰“菩提”,无名为天地之始,有名为万物之母是为物之生源,万汇之根柢,即吾人之性根也,圣贤仙佛之观徼观妙,悉观于此也。

  此阴德虽是人人所固有,但拘于气禀蔽于物欲,大都有而不知其有,非学无以知其阴德之为何物,虚无真相之所在故欲学“大”者必先明此“明德”也。

  阴德既明,又当率性而行,存心养性,培根固本,以充实明德之体,使明德扩而大之,由大而化,而圣而神也。

明德:儒=良心 忠恕 存心养性 执中贯一=(至善地、灵台)

   道=谷神 感应 修心炼性 抱元守一=(蓬莱岛、灵关)

   释=菩提 慈悲 明心见性 万法皈一=(涅槃天、灵山)

   耶=圣灵 博爱 洗心移性 默祷亲一=(天国)

   回=灵光 清真 坚心定性 清真返一=(净土乡)

  既明明德之后,不可独善其身,必要兼善天下,以此明德推行于世,用以觉世诱民,实行外王之学,显扬明德之圣功,又须者在亲民新民也。

在“亲民”

  “亲”字又作“新”字解,是言亲爱天下人民令行人伦纲常大道,革其旧染之物欲使其重作新民也。(人伦又曰大伦又曰五伦即是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欲新民者必先使其自明本性之明德,而新民于天下,协和万邦,以亲九族,能率性而行代天行道,宣扬道德普化众生,故中庸云“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盖有无道则天人路迷,不知来源何能归根,有道无教则师生道绝,不知明德,道无以继,何能新民,道全于已可以继天立极参赞化育,道教于人可以宏道新民代天宣化,继天立极参赞化育者明体也,宏道新民代天宣化者达用也,明体者自明其明德也,达用者教人明其明德即新民也。

  经文“亲”读作“新”者非亲不新,师生之道无间,亲疏远近,同一视而教育之,薰陶渐染,德化渐新,师生之情渐亲,仁风广被渐远,化四海同登仁寿,连亲疏而成父子,孔门弟子,四配十二哲,七十二贤三千徒众。当初大部陋巷草野之人也,及至明了明德身通六艺之后,尽成孔门高弟,而列国侯王多与之分庭抗礼,无复有草野之习,尽成衣冠道德之士,此非新民而何,现今圣庙布满海内,圣教洋益八荒,而七十二贤与天子同庙配享,而其后代子孙同派起名,此不但新于一世,而能新于万世,不但亲于一代而可亲于万代也,由此观之,新民之必须亲民,民愈新则民愈亲,新至旧染去尽,亲至百世不改,此方可谓之新民亲民也,亲与新一而二,二而一也,故曰在新民。

在“止于至善”

  “止”者止于当止之处,至善是须臾不可离之明德至善地之谓也。

  何谓在上于至善,至善即无极之静地,无极之理为至善之体,神为至善之用,新民非新于一时,应新于万世,故当止于至善而不迁也,尧舜捐让故韶尽美尽善,汤武征诛,虽尽美未尽善也,止于至善者,则尽于道矣,至于道,则理为至理,善为至善,诚为至诚,圣为至圣,人为至人,至善为何则明德之所在也,即新民之枢机也,学人多不知止于至善者,皆因不知天有理气象之分,性有理气质之别,心有道心人心血心之异,神有元神识神魂魄之不同。

  质性肉心魂魄出于象。

  气性人心识神气数之命出于气。

  理性道心元神天赋之命出于理。

  象则暗而不明,气则有明有暗,理则本体常明即至善之本体也。

  三极递化,有无混一,显微无间,两在不测,彻内彻外,非内非外,放之弥于六合,此明德至善之费也,卷之退藏于密,此明德至善之隐也。愚人执象以五行之质为道,团沙为饭,苦死无成之道之。贤者以五行之气为道,仰箭射空,力尽终坠之道也。圣人以五常之理为道,穷理尽性,以至于命,大化圣神之道也。

  盖明德虽人人所固有,然自有生而后,拘于气禀蔽于物欲,迷真逐妄,背觉合尘,盖非生知之圣,大都有而不知其有,上古圣神,乘时应运,聪明天诞,体无不具,用无不周,万化在乎宇宙生心,始于明德,则继天立极,终于新民,则代天宣化,至善止于一人,则德无不明,至善止于人人,则民无不新,果能上于至善之至理,则神智圆通,虚灵活泼,虽寂然而不动,乃有感而遂通大化神圣,可从而至,贤关圣域,可从而登,止之则狂可作圣,不止则圣可作狂,止于终身,则为万世之圣贤,易曰艮者止也,兼山艮,君子以思不出其位,此仁者之所以乐山也。

  止之,之法奈何,必访求真师,指点明路,超气离象,洞达神明,知其明德至善之所在,知空中之不空,识无中之妙有,然后清心寡欲,修心养性,守颜子之四勿,效曾子之三省,体论语之思无邪,由有思而入于无思,由有为而还于无为,便是在止于至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