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具备科学的态度,除了在消极方面不要有不合理的偏见之外,积极方面更应该力求客观。所谓客观乃是不要使用以偏概全或以全概偏的方式来妄加推论,不要以自我的尺度来量一切。所谓“毋意;毋必;毋固;毋我。”(孔子语)而且心胸开、头脑冷静,一切的判断不受先入为主的观念或感情的好恶所影响,一切的结论均以确切而充分的证据为基础,而且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所谓“一丝不苟”绝不含糊。换言之,有一分的证据只能说一分话,有三分的证据也只能说三分话,不能夸大事实,淡化事实或歪曲事实,同时相信“在科学研究上唯一确定不变之事乃是凡事皆无绝对”(The only certainty in scientific study is uncertainty)换言之,相信或然率(probability)存在的事实,天下间并无绝对的事,凡事皆有种种的可能。因此凡事皆不意气用事、不坚持己见、客观的接受各种的事实,这才是最正确的科学态度。
然而令人遗憾的是,如果我们稍加注意,便可以发现目前社会上处处都充满了偏见和禁忌,例如视四、十三、周五等等为不吉利,生肖八字不合不能结婚,孤鸾年不能嫁娶,重视命名学、改运……等等。此外,许多人在表达对某些事物的看法时,时常未能表现客观的态度,有些甚至十分的武断,例如过去有不少的学者曾经公开表示:“我宁可病死也不愿意吃中药,以免对不起我所受的科学教育,因为中药最不科学。”我们非常怀疑这些学者立论的根据是什么?他们是否曾经对中药作过长期深入的客观之研究?我们同时也怀疑,为什么过去一直被某些国人斥为“不科学”的针灸术,近年来经过欧美医学界的实验研究后,竟然被推崇为“医疗技术上的奇迹”?美国石油大王老洛克菲勒,晚年得眼疾,找遍全世界名医均无法加以治疗,后来到北平被中医治疗而重见光明,他在感激和佩服之余立即捐献钜款而后设立了北平协和医院,这件事情又说明了什么?此外,有许多医生发现应用西药无法治疗的一些疾病,中药却能够奏效,这又作何解释?由此可见,要批判一件事物必须审慎和客观,不能草率和武断。
此外,还有一个普遍的偏见,许多人动辄就表示:“现代是科学时代,怎么还在相信上帝或信神?这些根本就是可笑的迷信。”这偅无神论表面看来似乎非常“科学”,然而我们如果加以冷静的思考,却不能不产生许多的怀疑:(一)如果信神即迷信,那么为什么科学最发达的美国,人们大都相信神?他们在每一张美钞和铜币上都印上“我们相信神”(In God We Trust)便是最好的一种证明。(二)美国历届大总统在就职典礼时,为什么要一手拿着圣经,手宣誓,并祈求神赐福其国家?(三)为什么前美国卡特总统在召开重要国际会议之前,每次都要一再祈祷神赐给他信心和能力?(四)美国盖勒普先生(Mr. Gallop)曾经调查前三世纪大科学家共三百位,结果发现他们之中无法知道其信仰占百分之三,不信神者占百分之五,而相信神(或上帝)的科学家竟然高达百分之九十二!(注三)科学家大都最客观,最重视证据,而绝大多敷的科学家却相信神的存在,那么这又作何解释呢?(五)全世界的人口将近五十亿,而信神的人口竟占一半以上,这又是为什么呢?(六)美国一医生穆迪博士(Dr. Raymond A. Moody Jr.)在几年前曾经运用最客观和最科学的方法对死而复生的人们(共计一百五十个个案)作详细的研究,结果发现令人惊讶的现象,这些人在死亡期间竟然都遭遇到几乎相同的经验,而且都证明了人有灵魂,而灵魂有极清楚的知觉。而且还有奇特的人形亮光体(可能是神或天使之类物)出现来引导他们(注四)。
这些科学研究所获得的证据,似乎提供我们另外一个世界的奥秘,面对这些以及其他日益增多的研究发现,我们是否必要对于宗教信仰的问题重新加以认识和检讨呢?此外,在因果现象方面,我们也随时随地都可以发现“善有善报”及“恶有恶报”的多证据,对于产生因果的道理也有许多合理的论证,难道我们还能将它当作“迷信”而一味加以排斥吗?总而言之,我们要在下任何结论之前,都应该再作客观细心的研究和了解,如此才能作最正确的判断。
最后,让笔者作一个简单的结论,一个接受现代教育和科学训练的国民,不仅应该具备种种专业的知识,而且更应该具备科学的素养和科学的态度,唯有如此才
能圆满适应日益复杂的社会生活。什么是正确的科学态度呢?今天许多科学教育专家大都一致公认,必须具备下列的一些特质:(一)强烈的好奇心,(二)谦逊卑微虚怀谷的态度,(三)事事怀疑的精神,(四)永远不怕失败的恒心毅力,以及(五)消极方面不存偏见,(六)积极方面力求客观和相信证据以求相的态度。不过目前有一部分学者,认为除了上述的主要特质之外,还可以再括下列的一些部分,例如:(一)负责合作,(二)细心谨慎,(三)重视数量,(四)尊重理论结构,(五)精益求精,不断求进步……等等。倘使人人都能够培养并建立各种合理的科学态度,我们相信不仅能够促进科学的发展,实现科学教育的目的,而且还可以进一步推动民主的政治,促进社会人际之间和谐,而达成科学救国和建国的理想。
(本文摘自拙作:“现代科学教育之探究”一书 板桥教师研习会 七三年六月出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