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明老人编著
原文
大道分明在心头 有作有为尽下流 识得当前真净土 万部丹经一笔钩
凡情已了夜得灯 不隐不现真性宗 劝君休捞水中月 一轮皓月在当空
修行大众理看穿 休泥丹田与玄关 真性身中无定所 佛在心头无影山
玄关一窍引诱人 及到彼岸舍此心 人生寿限难满百 何不早早将师寻
不离真性即是功 应用无染彻底清 家锁顿断挂碍了 荷担如来大英雄
真性常住万法空 形形色色影无踪 妙行无方那有象 灵光无殿亦无宫
法身遍界化无边 真性聚散无方圆 大而能小人难见 不似日月不似天
一念不生无死活 灵灵惺惺即是佛 凡有所住皆假象 不执不着弥六合
人情世情如水波 一脚跳出是非窝 自在菩萨常常守 五蕴皆空为大罗
万法皆空无去来 那有酒色与气财 世人先埋后来死 未见先死后来埋
能所两忘神自明 智理俱泯由天听 易占辞寡吉人相 三昧无诤大英雄
玄关丹田亦非真 及到彼岸舍此心 放下尘缘成大道 贪嗔两忘无我人
真修无为谁人能 世间财色作宾朋 贪嗔不起大劫脱 清静无为即天宫
庄严佛土亦非真 无住妙行养道心 色空两忘常常净 灵光充塞无处寻
身心放下自性如 无人无我是功夫 一净即超三界外 化无所化无不无
三教传心别无功 不泥富贵不泥穷 酒色财气处处有 住尘离尘大英雄
人心不悟夜无灯 真性不复有何能 百尺竿头再进步 光明寂照处处通
念尽不起有何言 灵灵惺惺乐自然 游遍大千何尝动 无疆无界无方圆
真性无去亦无来 不现因坠酒色财 身在大海反觅水 那个家锁顿得开
荷担如来一人无 依假作真为功夫 放下尘缘德至乐 何思何虑何所图
希圣希贤少有能 诈言妄语人皆听 道德宜修谁肯信 举步轻狂竟相从
天堂地狱何尝无 全凭自己择路途 光明大道几个走 湾湾小径人人趋
西方路上差人多 皆因有水起风波 若入万有心不动 即是如如一弥陀
妄果自谢即脱离 幻境皆空出蒙迷 洗足上岸莫等候 候佛接引是愚痴
爱网无栏爱不缠 千缘来时若无缘 禅定若在热闹场 四面皆火不生烟
心生于性意生心 意转为情爱金银 只因一念无了期 真神迷昧似海深
凡情看淡不累心 何须矿中去求金 有为无补那个晓 真道冷落几人寻
大道冷落无人寻 寻到源头是真人 若人独得道中妙 高举慧剑劈碎琴
真性现时口难言 如同婴儿盼明天 无人招引哈哈笑 乐中之乐对谁谈
论性论命论天理 谁人晓得真玄机 空口言来皆无补 若问虚灵那个知
真空妙理皆相传 谁人知得所以然 性到一合我怎样 深昧潜尝水如盐
背磨心地似炼丹 如如不动理中天 念尽不起真性现 无恐无怖乐自然
无尘无垢无死生 命善念恶尽皆空 悟得本来无一物 光明寂照处处通
离色离相离轮回 无人无我无是非 当知本然清静体 方知无为无不为
真性无相道无边 有作有为有遮拦 枷锁顿断蛟龙去 云尽自然露青天
脱离凡尘如登山 上时下时总一般 识破名利无关锁 到处风光尽佛天
凡情不离休自夸 水中月影镜中花 一朝大限临头上 始悔当年用意差
凡情看破有何言 无挂无碍是真诠 时时不离玄中妙 处处皆为极乐天
世界极乐本自然 莫尤世人莫怨天 明师指点虚心受 行住坐卧在当前
当前快乐本性还 顿悟即是大觉仙 割断情欲心放下 灵光充塞无极天
无极天外别无天 性复即是大觉仙 礼经拜相人心造 极乐乃是不动天
达摩西来一字无 自性如如是功夫 一切有为皆是假 当知南无南不无
大道凡情本相离 兼得其妙是心迷 放下尘缘真性现 针无两利名不虚
真性常觉大罗仙 水尽何处起波澜 如梦初醒豁然贯 才知三教是同源
三教同源一脉传 尽人合天无异言 人心放下道心现 目前即是天外天
天外有天人恒言 凡人悟得在当前 住世离世无沾染 即是世外大觉仙
家锁何尝将身缠 自己却把自己拴 斩断尘缘离色相 一静即是大觉仙
放下凡身法相成 即是三教末后功 浮云不起红日现 何尝有心去寻明
有心寻明明不明 出离此笼入彼笼 自觉自身无尘垢 那知还在泥水坑
无思无欲无所忽 即像孩儿去背书 开口未念第二句 平等无相心如如
暂而未久世俗人 取短续长浅见深 不困不乏灵明现 念尽即能贯古今
倒骑驴儿把头寻 背着老娘找母亲 身在大海反觅水 谁能识得本来真
见了真空空不空 性明何处不圆通 根尘心法却无物 妙用方知与佛同
无影山前一盏灯 照彻大地放光明 有人识得此灯者 便是长生不老僧
谈真录注解
“大道”非以小相比之大,亦非有象之大,非有形之大,乃是包罗三界,不可思议之大,而无外之大,总而言之“道”之大如此。
道者路也,亦就是归家之一条大路,但是道之名称很多,如中庸之中,无极之无,菩提,涅槃,灵性、佛心、妙觉、圆明等,总起来有一百之多,但是一个道字,即完全包括而尽,所以古人说过,安了无边的假名,迷惑了无量的众生。又云:见道方修道,不见如何修,道性如虚空,虚空何所修,遍观修道者,拨火觅浮沤,但看弄傀儡,线断一齐休。这就是说炼九节功夫、周天功夫、下手功夫等,有作为者,见道方修道,怎样见道呢?亦即是我们求了天道,得明师一指点,找着了归根所在地,才能修道呢!但是现在吾们各位都得了天道啦,可是怎样去修,由何着手呢?下边说“分明在心头”这“在心头”三字,吾们若不细悟其义的话,以为在心里头啦!王祖说过“只知道在心中,不知心在何处”之言,“在心头”就是在心未动之前,为心头,亦即中庸上说“喜、怒、哀、乐之未发的前头呀,那就是中,就是道。所以道德经上第一句“道可道非常道”,亦即是大道分明在心头之意,古人云“举念即乖,动心即非,不与万法为侣者,才是真正的大道啦。”昔日庞蕴居士,少悟尘劳,志求真谛,闻石头和尚道风乃往谒之,问曰:“不与万法为侣者是什么人?”石头以手掩其口,庞于是豁然有省,以后又参马祖,问曰:“不与万法为侣者是什么人?”祖曰:“待汝一口吸尽千江水,即向汝道”。庞于言下顿领玄旨,前者掩其口,即是大道分明在心头,开口即差,出言即非的意思,后者“一口吸尽千江水”,岂不是明心见性之证明吗?谁能一口吸尽千江水?只有“性”包天地三界,才能一口吸尽呀!古德说过“妙高峰顶,从来不许商量”;又云“第一句荐得,堪与佛祖为师”。临济答此为“一念不生,万缘空寂”,这都是大道分明在心头之好解释,就是诸佛祖为入手之因地心。南泉说过“真理一如,更无思想,才有思想,即被阴拘”,阴即五阴。指月录四云:“初祖欲返天竺,命门人曰:时将至矣,汝等盍言所得乎,有道副对曰,为我所见不执文字,不离文字,而为道用。祖曰:汝得吾皮。尼总持曰:我今所解,如庆喜见阿闷佛国,一见更不再见。祖曰:汝得吾肉。道育曰:四大本空,五阴非有,而我见处,无一法可得。祖曰,汝得吾骨。最后慧可礼拜,依位而立,祖曰:汝得吾髓。”最后所无答之答,即是此句之解释。
有作有为尽下流
“下流”即下流于三涂也;“有作”是有所造作,有作用;“有为”是有所为。修道是无为无所不为,“不为”顺乎自然之理,如有所“作为”,如揠苗助长,用意上提、而转周天之类、以及采补之术,这都有为,非徒无益而又害之。有的牙痛耳鸣、腰酸腿疼,长打疮等,就叫做崩炉,亦有不崩炉者,不过炼的后天色身健康,望之岸然道貌,但是与“性”修无关。王祖说过“闭目鉴形思神法,初学艰难后坦途,倏忽总能游万里,奈何屋破更移居”。屋破移居者,即是寿尽乃入轮回也,还有一种有为之术,因有采药炼丹之语,以女人作采补之法,像这种有作有为之法,更糟糕,结果尽下流于三涂之中,出头无期,受苦无穷,岂不可惜。“下流”即灵性下坠之意,金刚经云:“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如孟子公孙丑篇云:“必有事焉,而勿正,心勿忘,勿助长也,无若宋人然,宋人有悯其苗之不长而揠之者,茫茫然归,谓其人曰:‘今日病矣,予助苗长矣’其子趋而往视之,苗则槁矣,天下之不助苗长者寡矣,以为无益,而舍之者,不耘苗者也,助之长者,揠苗者也,非徒无益而又害之。”此就是说修道要:顺乎自然,不能有为,如揠苗助长,方可也。
识得当前真净土
“识得当前”即是认识得着的意思。古人说过“修道如何修,只要识路头,路头若识得,生死一齐休。”修道若不识路头,是不能了生死的,现在我们已得到,上天之慈悯,已经识了路头啦。什么路头?即是真净土。所以佛家有净土宗,即是此意。维摩居士云:“欲得净土,先净其心,随其心净,即佛土净。”看来净土、秽土,都是由心所现,土有什么净与不净,此土即是法性土。如我们求道时,所读之末得一着云:“末得一着昔未言,明人在此诉一番,愚夫识得还乡道,生来死去在当前”。当前即是当前之净土,即明师所指点之地,属土属中,当前放下即是,所以真字即是十目一人,此地即佛性所居之净土。又土有四土:
(一)凡圣同居土,即凡夫二乘之同居国土也;有净、秽二种,如娑婆世界是同居之秽土,西方世界是同居之净土。
(二)方便有余土,即断见思烦恼,离三界之生处也,即二乘之生处。
(三)实报无障碍土,行真实法,感得胜报,色心不相妨,故云无碍,为菩萨之居土。
(四)常寂光净土,常有法身,本在常住之体也。寂者解脱一切诸相永寂也;光者般若,照诸相之智慧也,名曰密藏,乃诸佛如来之所居土,谓之寂光净土,识得当前真净土,即如来常居之寂光净土也。
万部丹经一笔钩
“万部丹经”亦即是包括了三教的各经,三教圣人留下经典,教后人遵从经中之意而修,亦即是文字般若,借文载道之意,所以说念经不如讲经,讲经不如依经行。经者路也,本是达本还原归家之一条大路,若不得明师之指点,还是有用无体。道理浅言说:“修道本是修真理,理明透彻心自明,得其本来求其末,失本求末道难成”万部丹经,一切佛,皆是形像,吾们必须借像明理,依文字明修性,“即是过河必用船,到岸不用舟。”之意,若执着文字,不能见性,依恋舟船,何能达彼岸呢?现在吾们既已找到了路头之根本,与真净土,这是无字的真经,不分昼夜而放光明,而有字的经,看亦可,不看亦可,岂不是一笔钩销吗?如达摩宝传上,梁武帝请老祖登坛讲道,老祖登坛后,只是四维思寻,并不开言讲说,帝曰请你说法,为何一言不吐,祖曰:“见性一转三千卷,了意一刻百部经”,这句话正是此句之好解释。
“凡情”即七情六欲,及一切动作之关系,念念不忘等事,俱谓之凡情,如喜、怒、哀、乐、爱、恶、欲,如发而中节,出乎于正,无过无不及,亦无不可。如出于邪思妄想或不合理之发展,那都造罪,无有疑问。如经云:“九情一想,下洞火轮,生无间狱;八情二想,生有间狱;七情三想,沉下水轮,纯情即堕无间狱。如一情九想为行仙;二情八想为大力鬼王;三情七想为飞行夜叉;四情六想为地行罗刹;五情五想生于人间,想明斯聪,情幽斯钝”。
“情”者属于阴气,“想”属阳,但想绝不是妄想之想,纯想即飞之想,纯想生天,皆想心所感,如兼修六度,而想佛国者,亦得随意往生,想念西方纯想,必生极乐。吾们修天道,总想将来归家认 ,龙华大会见面,共庆团圆,一定能够达到,必须“凡情已了,才能如夜得灯。”夜为黑暗,众生轮回六道,受苦无量,如同常夜黑暗,现在蒙
上天慈悯 师尊 师母二老人大德,天道普度,吾们各位既得道,又蒙 亲、前人之慈悲,委一重任,真如黑夜中得明灯一样,希望各位快了凡情,才不辜负 天恩与师德,有的人说啦,吾现在已舍身住佛堂啦,那有凡情呢?各位前人师兄弟姊妹们,要知道这凡情,并不是在象上看,修道修心,假如身住佛堂,心存贪恋或享受,总离不开名利,这都是凡情啊,外表岸然,内里污秽,怎能夜得灯呢?希快了内里凡情!
不隐不现真性宗
“隐”是隐藏,“现”是现出来,吾们都有佛性,人人皆知,但是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可说是不现,既然不现,就是隐了;但是又体物而不可遗,无在而无不在,这又是不隐。隐与现要心领神会方可,以前有海堂禅师与黄山谷谈话,黄云:“我儒家经书,亦有可参者否?”师云有,曰:“吾无隐乎尔”。黄山谷不解,遂去,间多日,又会谈毕,下山,师送之于后,黄嗅山中桂花香,赞之,师在其身后,遂拍其肩曰:“吾无隐乎尔”,黄山谷顿然大悟,谢法而去。“不隐不现”无处不有,这是我的真如佛性之宗啊。孟子亦说过“行之而不着焉,习矣而不察焉,终身由之而不知其道者众也。”“尽心章”又如颜渊曰:“仰之弥高,钻之弥坚,瞻之在前,忽焉在后,中略,如有所立卓尔,虽欲从之末由也矣。”“子罕篇”吾们细领会一下,真是不隐不现之真性宗啊!
劝君休捞水中月
“劝君休捞”就是修道的君子,你莫捞水中之月,水中之月是假的呀,你怎么以假为真呢?合释你修道要修心性才对呀,为什么总照着色身上打主意用功呢?这真是“团沙难成黄粱饭,皆因执象认后天”啊。经云:“如一水中,现于月影,两人同观水中之月,东西各行,则各有月随二人去,一东一西,先无准的。”究竟此月属于谁人的呢?各执己见,定云此月属我,不然为什么跟我行呢?甲如此云,乙亦此云。其实此月在水中,本是假象,真月在天上哪,这即说人人执着色身之假象,而捞其水中之假月,而不知是假,以为真实,所以王祖说,你想找真正的月亮么?即下一句:
一轮皓月在当空
一个如车轮的大洁白光明的明月,正悬在当空,照耀大地上,无微不至,万国九洲,都被它的光明照耀着呢,世界上的众生,都沾它的光呀!所谓凡有血气者莫不尊亲啊!月在当空,虽是一月,而世界上,千差万别的水中,都有一月,大而如江河湖海,小如盆缸瓶罐等,只要有水,都有明月出现。虽然出现,但是假的,真月在天上,亦即是说我的佛性,大我在天上哪,不要认这如浮沤的小我为真呀!佛说:“譬如澄清百千大海弃之,惟认一浮沤体,目为全潮,穷尽瀛渤,汝等即是迷中倍人,如来说为可怜悯者”。这正是警诫,捞水中月,不知月在当空的人啊所谓一月遍照千江水,千江水月一月来啊!
修道行德的大众,你们要认透真理,与因果循环之理,真理是无在而无不在的。但是因果之理,亦是由真理支配,如能看穿了真理,不会偏一隅,明白了因果缘生无性,就不会妄动念头。如经云:“诸修行人,不能得成,无上菩提,乃至别成,诸天魔王,及魔着属,皆由不知,二种根本,错乱修习”。“二本”即真妄,妄即识情心,真即不生灭之根性,“错乱修习”即真理未看穿之故也。
休泥丹田与玄关
“丹田”为水府,玄关为神窟,王祖因彼时,有很多的人,炼九节功夫,用抽坎填离之法,因丹田属坎,玄关属离,而不知真性,无在而无不在,就告诉大家,你不要执着丹田与玄关啊!当知修道由有为以达于无为方可,不要太执着,所以古人说“有为虽伪,弃之则佛道难成,无为虽真,执之则慧性不朗”。“泥”是执着的意思,休泥即是不要太执着啊,你应当知道下一句:
真性身中无定所
你应知道真如佛性在身中,无有定所的呀!倘若不然,何以你眼看时,而心即能分别呢,如果说心性,在身中有定所的话,那你以手触头时,头即知之,再触足时,足应不知,假如触头,头知,触足足知,足见佛性在身中,无定所明矣,再以佛问阿难七处征心之理,更证明佛性,在身中无定所,言之不谬矣。
佛在心头无影山
“前念不生即心,后念不灭即佛,成一切相即心,离一切相即佛”,六祖所云“佛”名佛陀耶,翻华言名觉,觉即佛,迷即众生。吾们若能时刻觉照此心无妄,即是佛性现前,觉有自觉与觉他,自觉为之内圣,觉他为之外王,觉行圆满即谓之佛。佛性人人皆有,个个现成,只因无始习气薰染,以致流浪生死,不能归家认 ,这是何等的冤枉,吾们蒙 天恩师德,指点吾们的佛性,吾们必要因指而见月方可,不要以指为月,须知“佛在心头”并非在心尾。“心头”即是净体,“心尾”即是杂念妄想等;“无影山”即心头,所以修道即是修心,如向心外求佛,纵经尘劫烧身炼臂,敲骨出髓,如蒸沙作饭,只益徒劳。所以经云:“圣人求心不求佛,愚人求佛不求心,圣人调心不调身,愚人调身不调心”。足见修道修心,如普照禅师修心诀云“昔异见王问波罗提尊者曰:何者是佛,尊者曰见性是佛,王曰:师见性否。尊者曰:我见佛性,王曰:性在何处,尊者曰:性在作用,王曰:于我有否,尊者曰:王若作用,无有不是,王曰:若当作用,几处出现,尊者曰:若出现时,当有其八,王曰:其八出现,当为我说,尊者曰:在胎曰身,处世曰人,在眼曰见,在耳曰闻,在鼻辨香,在舌谈论,在手执捉,在足远奔,遍现俱该法界,收摄在一微尘,识者知是佛性,不知者谓之精魂。”傅大士亦说过:“夜夜抱佛眠,朝朝还共起,起坐镇相随,语默同居止,纤毫不相离,如身影相似,欲知佛去处,只这语声是。”由此证明,作用都是佛性,吾们修道,要时刻保任,佛性在心头方可,如孟子所说:勿忘勿助,这亦是修道保任功夫。诗经云:“不知不识顺帝之则”达摩云:“我本求心不求佛,方知三界空无物,若欲求佛但求心,只这心心心是佛。”
玄关一窍,是不二法门,亦即是成佛作祖的,一路涅槃门,本来是至尊至上,无价之宝。古人说过:玄关窍,无价宝,指开即是蓬莱岛,这是多宝贵呀!佛家亦说:玄关,谓入道之要门云,玄关幽键,感而随通。如孔子传道于曾子曰:参乎,吾道一以贯之。释迦佛在多子塔前让座于迦叶。五祖为六祖讲金刚经:应无所住而生其心。如尧曰:咨尔舜,天之历数在尔躬,允执厥中”。这些都是隐伏着指玄关之意,亦即是成佛作祖之法门。何以说引诱人呢?这样说不是假了吗?非也,引诱人修道,出苦海了生死呀,怎能说是骗人呢?古人教修道云:我给你柱杖子,以助其行,及你会走时,又夺去你的柱杖子,以去其累,所以说“玄关一窍引诱人”,下边紧接着是:
及到彼岸舍此心
常言说:过河须用筏,到岸不用舟,此岸是迷,彼岸是悟,迷悟由心,何有彼此之分,不过转其名言而已。真若私欲净尽,天理流行,无人无我,廓然大公之际,一切渣滓俱无,这时连你的柱杖子,给夺了去啦。所以说舍此心啊,此心即是执着玄关丹田之心,亦即是法执,我执虽破,法执不破,亦是障碍呀!所以佛家金刚经上说:“所谓佛法,即非佛法,是名佛法”。此佛法之名,亦要除去,不然亦是执着之障碍,何况玄关与丹田之名呢,悟此可以豁然矣。
人生寿限难满百
人生七十古来稀,多少风光不同居百岁在人看来,可算高寿,其实不过梦幻泡影而已!古人云:“假使生百年,不闻生灭法,不如生一日,而得灭度之”。老子说:“死而不亡者寿,这才是真寿”。如古偈云:“王子去求仙,丹成炼九天,洞中方七日,世上几千年”。若照此计算起来,百年不亦是短命鬼魔?王祖言此,是警惕人生短暂,教人快点修道,所以下边说“何不早早将师寻”呢,当知天上一昼夜,人间四百年啊。
何不早早将师寻
早寻师早修道,是最好的,所以仙佛说过“早种早收早结果,若迟若慢开空花”,所以师道不可少,若寻着奉天承运,荷担如来大法,说法度生者,为一代之明师,当然是祖德与自己之根基,才有此幸遇,不然岂不是空白跑?所以说师资非常重要,师者所以教人者也,但是吾们师兄弟姊妹们,有的修道多年,未见过师尊师母的亦不少,只有听于前人的指导,而前人的道苗与才学,不及后学,如此就不修了吗?当然要修。古人说,“但得本,不愁末,如净流漓含宝月,既能解此如意珠,自利利他终不竭”。吾们既得明师之指点,已得如意珠,与宝月之根本,即率性之谓道,以性为师呀,率性要率孟子言性善之性,不要率荀子性恶之性呀?吾们道中有前人说过四句偈云:一点为真,三教作证,依性为师,以经为行。这亦可说为寻师之意。
“不离真性”即是“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真如佛性即是道,不离真性,即是念兹在兹。如中庸云:“君子而时中”。孔子曰:“君子无终食之间违仁,造次必于是,颠沛必于是”。老子说:“是以圣人终日行不离辎重”。古人说“行住坐卧不离这个,若离这个,当面错过”。这些言语,都是不离真性之证明,如此而作,才真是修道的功夫。法华经上云:“若坐若经行,除睡常摄心,以是因缘故,能生诸禅定”,所以三教的圣人,都是教人不离真性以为功夫,若离真性,怎能修道呢?孟子说“学问之道无他,求其放心而已矣”,正是道着此意。六祖亦说:“善知识于念今中,见自本性光明清净。”永嘉云:“行亦禅,坐亦禅,语默动静,体安然”,正此句之好解释。
应用无染彻底清
应事接物,用以处世待人;事来即应,事去不留,这才是无染。若闻人称赞,喜不能寐;闻人讥讽,就气的要死,这叫固执不化;见色被色动,闻声被声动,这都是染法。必须常应常静,才能无染。如庞居士云:“自若无心于万物,何妨万物常围绕,铁牛不怕狮子吼,犹如本人看花鸟,木人自体本无情,花鸟逢人亦不惊,心境如如这个是,何患菩提道不成。”像这样子作法,岂不是“彻底清”了吗?若不能如此,即是有渣滓,究其原因,都是把生死未曾看重,如把生死大事贴在眉上,还有什么放不下呀,还有什么不彻底清呢?如囚犯看戏,头油不溅,是其名证。经云:“能善分别诸法相,于第一义不动,未达境唯心,起种种分别,达境唯心已,分别即不生,既了境唯心,应舍外尘相,从此息分别,悟平等真空。”这是作彻底清的功夫。
家锁顿断挂碍了
“家锁”亦等于枷锁,家者枷也。但是世人,都愿有个和乐的家庭,以享天伦之乐,可是因此暂时俗乐,而遗悮了永久的极乐,此乃智者所不为,所以古人看破世情而修出世之道,必须将家锁顿断,才能无挂碍,因有挂碍,即有生死啊。古时有一人修道,一切挂碍俱断,将至寿尽之时,因一金碗之挂碍,被鬼捉去,何等冤枉。现在吾们在家出家,在尘离尘,有朝闻夕死之可,何等荣幸,这都是 天恩 德而如此呀!希望各师兄弟姊妹们,既已家锁顿断,不要再找枷锁啦,挂碍已了,不要再接啦,将心中之家锁顿断吧,若不顿断,必有团团转之苦呀,何时能了呢?
荷担如来大英雄
“荷”是荷负,“担”是担着。前边教人顿断家锁,即是放下,此地又叫人担起来,如来大法,自救救人,这才是伟大的大英雄,大丈夫。如来是什么?永嘉云:“不见一法即如来,方得名为观自在”,这是自觉之内圣。何谓外王呢?如法华经上云:“欲为四众说法华经者,云何应说,善男子,应入如来室,着如来衣,坐如来座,如来室者,大慈悲心是,如来衣者,柔和忍辱心是,如来座者,一切法空是。”这才是觉他之外王,如此担负,内圣外王之如来大法,非大英雄而何,所以大佛寺中叫大雄宝殿,释迦如来,真乃世界中,无有之大英雄也。如来二字,有不变与随缘二义,如者不变,来者随缘,虽随缘而不变,虽不变而随缘,如金随炉锤之缘,做成种种金环戒子等,器虽异而金不变。
“真如佛性”是至尊至贵的,最尊贵的宝贝,不能随便抛弃,必须要常常的保守住。如孔子曰:“回之为人也,得一善则拳拳服膺而弗失之矣。”这是真性常住之意,念兹在兹,须臾不离真性,一日如此,一月如此,月月如此,年年如此,天长日久,只知性为真宝,其他均假,岂不是万法空了吗?法者是通于一切的话,凡是大的小的,有形的,无形的,真实的,虚妄的,一切事物,一切道理,都叫做法,虽然万法空,但是佛性不空。古德云:“未曾有一法,不从因缘生,是故一切法,无不是空者”。心经云:“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前三句,即真性常住之功夫,照见五蕴皆空,即是万法空之意,五蕴身心皆空,万法为身外之法,岂有不空之理呢?
形形色色影无踪
前边说“万法空”,有形无形一切皆空,“形形色色”都是有形色的身外之物,吾们既是真性常住,真心现前,所有万物皆是影子。古人说,万法惟心所现,心外无法,法外无心,心法一如,所有的一切形色,不过是心镜所照之物,性中所现之影,心空才能万法空,心性已空空静静,虚妄之心不动,那里有形形色色之现呢?既无形色之现,岂不是“影无踪”吗?“影无踪”是心中空静才能呢!
妙行无方那有象
“妙行”妙是道,常言说,妙不可言,亦即道不可道一样。“妙行”即是心行,心即是道,道外无心,心外无道,古人说“心行处灭”,即是修道之功夫。金刚经上有妙行无住分第四,妙行无方,与妙行无住,是一样的意思。“无方”即无方向,无方法之着住,有所著住,即不能清净本然,既无方法,那有形象之可言呢?“妙行”即无能行无所行,所谓行无所行,虽行而不着于行也。“无方”即无方法,一有方法即是着住,既有着住即是虚妄之相,既无方法之着住,那有虚妄之象呢?
灵光无殿亦无宫
“灵光”即吾们人之佛性中放出来的光,人人都有,但是虽有而不同,如关帝救劫篇上说,有五种颜色,最好是黄色,是修道人所有,因修道人是修心炼性,由性所发之光,对于光的颜色,有慧眼人即看得出。这光虽人人都有,皆因有后天声色货利,贪嗔痴爱,将性蒙蔽,以致佛光不能外露。今既得道,依照此偈,前三句能作到,自然灵光独耀,回脱尘根,何来色象之宫殿呢?到此真是“上天之载无声无臭至矣”,至于灵光虽不能现宫殿,有时能现佛菩萨形象及畜牲形象,有慧眼人看得出,以前有修道的,师徒二人行路时都被师看出。
“法身”即清净法身,人人皆有,个个圆成,所以六祖云,清静法身汝之性也,即清净极点之法性身现露。“遍界”即遍满十法界,无处不有,谓之遍界。十法界即四圣六凡,化无边,即千变万化,无有边沿,你能行何事?即至何界,是一定的因果。六祖说,千百亿化身汝之行也,即是此意。永嘉云“无明实性即佛性,幻化空身即法身”。法身由清净而生,如经云“由寂净故,十方世界,诸如来心,于中显现,如镜中像”。此即清净法身,大无边之意,古人说,法身无象,法眼无瑕。
真性聚散无方圆
真如佛性,聚而成仙佛为人,或散而为畜牲饿鬼,都是由自心所现,自性所行。古人说:“在圣不增,在凡不减,无大无小,无长短无青黄,何来方圆呢”?古德云:“郁郁黄花,无非般若,青青翠竹,总是真如”。大地山河皆为佛性,真如佛性之大,不可思议,如经中佛云:“三千大千世界,在汝性中,如片云点太空里”,其大如此,虽说其大,尚且能小,如下句云。
大而能小人难见
这点真如佛性,大能包天裹地,其大无外,说它大真是大,四大部洲装不下;说它小真是小,芥子底下藏的了,可说其小无内。虽然说能大能小,但是视之不见,听之不闻,所以人难见啊,能见者俱是妄见。古德云:“妄见有见,有所不见,真见无见,无所不见”,既是人难见。为何六祖说:“识自本心,见自本性呢”,岂不是有见么?非也,六祖说:“见自本性”,决非以眼见,乃是教人心领神会之见呀。
不似日月不似天
日月之光,照耀大地,人人皆见,苍苍者天,无物不覆,人人皆知,可是真如佛性,虽人人皆有,并不像日月,与天这样易知易见,只有得明师指点,求了天道,真修实炼,才能明心见性。岂是个个都能见的吗?只有诚心进修者才能可以的呀!苏东坡云:佛以大圆觉,充满十方界,我以颠倒想,出没生死中,云何以一念,得生于净土,我造无始业,本从一念生,还从一念灭,生灭灭尽处,则我与佛同。
“念”是念头,人人都有,常说一念之差,谬之千里,一念善生天,一念恶下地狱,上升下坠,都由此一念。老人家说过“心是地,念头是种子”,即是教吾们本起清净,因地法行,而生正念,云何正念,无念之念是正念。譬如念善即善,念恶即恶,善恶都不思量,才是正念。如坛经上说,邪正俱不用,清净至无余。邪正即是善恶,又如六祖教惠明云:“汝既为法而来,可屏息诸缘,勿生一念,吾为汝说,明良久,祖云,不思善不思恶,正与么时,那个是明上座本来面目,明言下大悟。”一念不生,万缘俱寂,才能无死活呢,吾们的生死不能了,轮回不能息,即因未得天道,念念不息,万缘牵缠的缘故呀!古人说:“念异便是玄体昧,心差不与道为邻”,即此意。“又说莫谓无念即是道,无念又隔一层山”,这么怎么办呢?当知无念无善恶之念,不能无觉照之念,因觉即是佛呀!念起即觉,觉之即无,吾们的佛性,有善性,有恶性,有无记性,念善即善性,念恶即恶性。无记性即是睡觉时,只有梦中境界,白天所作一无所知,这叫梦中无记,即独头意识。尚有空亡无记,即净坐时,一切善恶之念俱无,连觉照之念忘记啦,这即是空亡无记,古人说“黑山窟里作活计”。死水不生鱼,这样要不得的,孟子说勿忘勿助,才可以,六祖云“何名无念,知见一切法,心不染着,即是无念”。古人云:风动心摇树,云生性起尘,才明今日事,昧却本来人〕,若能达到此境界,真是一念不生了。
灵灵惺惺即是佛
“灵灵”是不昏,“惺惺”是不昧。吾人降世,本来是佛,只因落于后天风尘仆仆,终日为了声色、货利,弄得头昏昏蒙蒙,有的利之所在,不择手段,将良心而迷昧。本来是佛的面目,完全失却,王祖慈悲,叫吾们“灵灵惺惺”,不要被一切的声色货利,而致佛性,昏昏昧昧的,你必须灵灵惺惺,无善恶之念,一念不生,而空亡无记亦不可有,才是灵灵惺惺之佛性呢!古人说“寂寂灵灵是,寂寂无记非”,即是此意。如坛经上六祖教徒众云:“若识众生,即是佛性,若不识众生,万劫觅佛难逢,吾今教汝,识自心众生,见自心佛性,只为众生迷佛,非是佛迷众生,自性若悟,众生是佛,自性若迷,佛是众生,自性平等,众生是佛,自心邪险,佛是众生,一念平直,即是众生成佛,我心自有佛,自佛是真佛,自若无佛心,何处求真佛,自心是佛,更莫孤疑。”此段讲话,即是教人,见自心中众生,而灵灵识自心佛性而不昧也。
凡有所住皆假象
“住”即是着住,你若不能灵灵惺惺,处处着住,可就不通啦,这是凡夫之见地。见着,一见即着住,因凡夫执假为真,而不知缘生无性之义,所以处处着处处住,当知凡有形象者,都是因缘和合,虚妄而生,因缘分散,虚妄而离呀!必须如金刚经上说的“应无所住而生其心”才可呢!有所住即被尘境牵动矣。如牛首山法融与四祖,对话一段之言,方知住相之不可矣。
不执不着弥六合
“执”是固执,“着”是着相。吾人不能成佛的原因,既是有所执着,当初释迦佛在雪山修道,至腊月初八日,夜睹明星而悟道,第一句即说:“奇哉!大地众生,皆有如来智慧德相,只因妄想执着,不能证得”,由此证明,不能成佛之原因,即是执着与妄想。妄想是心法,执着是色法,圆觉经上说“一切众生从无始来,种种颠倒,犹如迷人,四方易处,妄认四大为自身相,六尘缘影为自心相”,此即是执着之意。妄想者不应想而想,执著者应舍而不舍,执四大为我,既谓我执,又执我所,为之俱生我执,由于执着二字,本性不能弥满六合,六合即上下四方,为之六合,必须不执着我法二执,佛性才能弥满于六合之中呢,执着之重,莫如爱女色,这是无始的住地无明。四十二章经云:“爱欲莫甚于色,色之为欲,其大无外,人怀爱欲不见道者,譬如澄水,以手搅之,众人共临,无有见其影者,人以爱欲交错心中浊兴,故不见道,爱欲垢尽道可见矣。”
人是感情之动物,有色身即有感情,这是一定之理。“世事”千变万化,无奇不有,人情与世事,交织于宇宙之内,如水波之不停,一波才息,一波又起。试观江河湖海之水,虽由于水性之流动而不停,亦兼外来之风吹而起波,人情世事,亦复如是。水波本来一个,若无水,何来波,波即是水。人情世事千变万化,这都是虚妄之假相,虽虚妄之假象,亦由真如之实性而生,若无真如之实,何来虚妄之假。智者悟明此理,即应弃假就实,若弃假就实,必照下一句而作。
一脚跳出是非窝
“一脚跳出”如人在泥水之中,辗转困苦,如想脱离这个困苦,必须咬牙用力,猛勇一跳,才能出此困苦,不然仍是拖泥带水。“是非窝”即长长短短,是是非非、扰扰攘攘之虚妄相,扰乱的你这清净佛性,而不得安宁。古时有付对联云“看破世事惊破胆、识透人情寒透心。”这即是非窝之说明,若想跳出,是否逃避责任,脱离现实呢?非也,修道人真修,不拘形相,修道修心,如果逃避责任,脱离现实,而内心还是恋恋于声色名利之间,这即是骗人骗己而已,必须如莲花出于污泥而不染,心中常常清净,如清静经云:“常应常静,常清静矣”。身在尘而心出尘,如师徒回答“你说的对”,经云:“盖迷一真法界,则指是指非”,若悟见相不出一真,则超出是非之外矣。所以古人云:“迷现量,则是非纷然,悟真性则圆融无碍。”即是此意。
自在菩萨常常守
“自在”不被物欲蒙蔽,不被六尘所染,方谓之“自在”。“自”即自己之性,“在”即在吾的身中,吾们佛性,常在身中,不被利诱而外出,不被八风所摇动,这才是真正的自在。菩萨原来叫“菩提萨埵”,菩提是觉,萨埵是有情,简称即是菩萨。修大乘法者,名为菩萨,又名大道心众生,经云:“自身未得度,而发心度人者,菩萨发心也”,修大乘六度法者,为菩萨。心经第一句“观自在菩萨”,即观看自己本性之中有一位活菩萨,常常观照,即此句之意。又上求佛道为菩,下化众生为萨,上求修慧之事,下化修福之事,福慧两足,名之为佛,以菩提心为体而自度,以大悲心为用而度人,自他兼利,而名菩萨。大菩萨尚有七义:
(一)有大根,已于无量千万佛所,而种诸善根。
(二)具大智,以真智了空,俗智照有,中智不着空有。
(三)信大法,深知圆觉即心即佛之法,众生本成佛道。
(四)解大义,了解圆觉一心,具体相用三大之义。
(五)发大心,发大慈平等心,视众生如己,普遍与乐拔苦。
(六)修大行,即修四摄六波罗蜜行,自他两利之行为。
(七)求大果,念念趣于无上菩提之果(觉谓之大果)。
上言菩萨之义,吾们佛性中,人人具足,只因落于后天,被人情世事所扰,所以有而不知其有,吾们现在既蒙 天恩 德,得其指点,找着本性所在之地的活菩萨,至尊无上的宝贝,必须常常的观,才能常常守呢!
五蕴皆空为大罗
“五蕴”即色受想行识是也。人有两种执着,一为执着于色,一为执着于心,色是色蕴,即是色身,心是摄于受想行识四蕴,此五蕴,即是色心二法,凡夫执之为我,以执之为我,则一切大小烦恼,跟踪而至。如六祖说“用大智慧,打破五蕴烦恼尘劳,定成佛道”,这即是五蕴皆空为大罗之解释,五蕴不空,即是执着,凡夫之执着性,是与生俱来的,所以小儿一开智识即执色身为己有,既有此色身,便有享受,因享受之需求,必有所想之测度,因想而谋取计划,计划后,必须实行,换言之,即是着手去作,去工作时,必须赖知识之分别,吾人令子弟就学其目的,不外培养智慧,广开知识,为未来之求生准备,有知识才可行,要行还须思想,然后方得享受,以维持此色身。凡夫有此我执,遂为此五蕴困惑,而不能打破,设知此色身,并非是真我,此色身暂时为我的,当下可破五蕴之执着,因此五蕴如房子一样,房子有坏,此色身也有坏,色身虽坏,而我之真性无坏,真常不变,了然于真我,与我的之分界,方可达到破执功夫。此“五蕴”又为天地间,山河宇宙,四圣六凡的总材料,能上升成仙为佛,亦能下坠三涂受苦也,但看你对五蕴之用法如何,所以王祖说“五蕴皆空为大罗”仙啊:古人说过“五蕴山头一段空,来时无口去无踪,要明落叶归根旨,末后方能达其宗。”一悟可明矣。
“万法”即世上一切,有色无色,大小长短,千差万别,都称之为“万法”。法有自体任持,与轨生物解二义,自体任持者,如山有山的自体,水有水的自体,轨生物解者,如山即是山,水即是水,不能指山作水,指水作山,如是各有自体,皆有自体任持之状,但这只限于有体,不能包括无体,法者有体无体兼摄,为之“万法”,此万法虽千差万别,忽生忽灭,都是幻想而已。所以谓之皆空,“去”是灭,“来”是生,无有去来生灭,所见的去来生灭,俱为虚妄之假象,而真空妙有之真理,根本无去无来,如佛告阿难云:“阿难,譬如有人取频伽瓶,塞其两孔,满中擎空,千里远行,用饷他国,阿难,如是虚空,非彼方来,非此方入,如是,阿难,若彼方来,则本瓶地,应少虚空,若此方入,开孔倒瓶应见空出。”此段乃“万法皆空无去来”之好解释,又如报恩寺,上座都城和尚之意,亦即此句之证明。(频伽瓶喻生死之妄也)。
那有酒色与气财
酒色财气,谓之四害,“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财”是害人的根本,“气”是无明的火炮,这都是害色身与害性之物,万法皆空,都是虚妄之假象,而无去来之真空妙理,是纯洁无染的,“那里有酒色与气财”呢?这酒色气财,都有薰染的不良习惯啊,“酒”为五戒之一,以前修道的人,本不戒酒,只因沙伽陀,饮了水色酒后,佛才制为五戒之一”。
世人先埋后来死
“世人”即是凡夫俗子,凡夫只知贪恋吃喝享受,声色货利,只要利之所在不择手段而取,什么是天理呀,什么是良心呀,一概不论,虽然表面尚具人形,但其真如佛性,不能作主,已被那声色货利埋没了,不过是行尸走肉而已,苟一旦罪恶满盈,即死去,这即世人先埋后来死也。
未见先死后来埋
“先死”者,即色身之虚妄生灭象,世人造罪,皆因执着一个我字,为“我”“我所”,而造了无穷的罪孽,假设色身一抛弃,一灵独耀,还有什么四害呀?五欲呀?六尘啊?这些埋性之物呢?“先死”即是先死了此贪妄造罪之心,这都是修道人之功夫,真正修道人才能如此,所以王祖说“未见”即未看见真修道的人啊,先死了此贪心,而后再埋色身之假相呢,看起来造罪都是生前之事啊。
凡夫之执着,即我与我所之障碍,“能”即我能之意,譬如修道,我能吃苦,我能忍耐,我能作事,我能讲道,“所”即我所,譬如佛坛,是我所有的,后学是我所度的,他明理是我所成全的。“能”即我执,“所”是俱生我执,一有能所,即为之障碍,性光不能外露,如月被浮云而遮一样,如若“能所两忘”,人我法空,神明自然清净,佛性自然光明,如经云:“譬如有人,自断其首,首已断故,无能断者,人喻能断之智,首喻所断之境,首未断时,则首为所断,人为能断,至首已断,则所断之首已落能断之人亦亡矣。”
智理俱泯由天听
“智”即智识,(理应改见为对),见为见解,(智与知同),知见为凡夫之妄知妄见,古德说过“妄知有知,有所不知,真知无知无所不知,妄见有见有所不见,真见无见无所不见。”若众生之知见尽,则佛知见现前也,此“智”可作世智辩聪解,世智多属于妄智,“理”亦可作理解讲,即世智理解之念头,须要完全泯去不存,由天性之视听方可,天性即佛性也,佛性具一切知,无所不知,方名真知,无所不见,方名真见,吾们不能真智真见,因为妄知妄见之障碍也,又智为理用,理为智之体,由理体所发之智用,还照智用之理体,智为能照,理为所照!智理俱泯,即能所俱亡,同归圆觉性海,天真佛性,此即由天听之意也。
易占辞寡吉人相
易经上云:吉人之辞寡、躁人之辞多,“吉人”即修道悟性之人,息虑凝心,念念不离佛性,何来多言,多言伤气,亦非修道者之所应有,缄口金人之背铭曰:“勿多言,多言多败”,谨言慎行,乃修道之本份,“吉人相”亦含有吉人天相之意,王祖说过,人在明处天在暗,咱代天办天助咱,道德经云“多言数穷”,即躁人之辞多,“不如守中”即吉人之辞寡意,足见修道之君子,为吉人而无疑矣。
三昧无诤大英雄
“三昧”即定意,正受意,正心行处,息虑凝心,心定于一处而不动,故曰定,正受所观之法,故曰正受,“无诤”即诤论,长短是非谓之诤,六祖云:“此宗本无诤,诤即失道意,执逆诤法门,自性入生死。”又云:“诤是胜负心,与道相违背,便生四相心,何由得三昧。”何由得三昧。”固执违逆,诤论法门,高低真假,人我胜负,有诤则嗔,嗔则退失无生忍,自性便入生死轮回,难超三界矣,修道本为超生了死,不料因诤法门长短,而入生死,何等冤枉,修道人必须无人我相,正谓呼我以牛,以牛应之,呼我以马,以马应之,如涅槃经云:“须菩提住虚空地,若有众生嫌我立者,我当终日端坐不起,嫌我坐者,我当终日立不移处”,一念不生,诸法无诤,这真是“三昧无诤”,打破尘劳,超出三界的“大英雄”呢。
“玄关”前边已讲过,“丹田”即水府,有的打坐修行者,以丹田为坎,全神贯注,使贤水上升,有注意“玄关”使其离火下降,都是用意升降,这叫作有为法,王祖说过“亦有上实炎阳症,亦有下虚结沈寒,箭射虚空终须坠,皆因执象认后天”,所以说“玄关丹田亦非真”,观音像珠在眉间,这表示白毫光相,楞严经谓“将此最后心,摄令眉间住。”系心于此,智慧之光,无幽不烛,与佛无异,这表示制心一处无事不办也。
及到彼岸舍此心
“彼岸”即明心见性之时,及到见性之时,过去所用之修法,都成了障碍,不过以黄叶止儿啼而已,如 释迦佛度生说法,有羊车鹿车牛车之喻,亦即小乘中乘大乘之别,在法华涅槃里边说,“只有一佛乘,无二亦无三”,将以前所讲的全推翻啦,以前说修道人,要看破一切世事都是假的、苦的、空的、无常的、无我的,到最后讲,是常的,乐的,有我的,静的,大迦叶一听,说佛以前讲的,与现在相反,究竟如何为对呢?佛云“以前初讲,必须如此,是对的,现在如此讲亦是对的,只因时间不同,修力与道力不同的关系。”这亦是佛救世的一番苦心,即此句之你解释。
放下尘缘成大道
“放下”二字,若能作到,总算不容易,何则,众生轮回六道,受苦无量,不能成佛的原因,就是不能放下,现在吾们修道,更得要放下才可以,放下个什么?就是“尘缘”呀,“尘缘”二字包括太多,如家庭牵缠,声色货利,妻恩子爱,酒色财气等等,都应放下,有人说吾现在舍身办道啦,以上之事,都没有啦,还放下个什么?还有,还有什么呢?四大假合,六尘缘影,未曾放下,就是一个我字即是,因此四大不能放下,就连贪嗔二字,亦放不下了,因为有我呀,若将我字能放下,一切尘缘都无,不成大道成什么?不想成亦就自然而成啦,有人问布袋和尚,修道之法如何,和尚将布袋放下,即两手插腰,那人说这样即可以了吗?他将布袋扛起来就走,那人亦就明白啦,前者即是放下六尘万缘之意,后者即是,负起天责,荷担如来大法,普渡众生之意。
贪嗔两忘无我人
“贪嗔痴”名为三毒,今有贪嗔两毒,由何而来呢?由我而生,因为顺我者则贪,违我者则嗔,我爱者则贪,贪而不得则嗔,这是世俗一般人之表现,可是贪嗔二字,亦即是地狱的种子,因贪而坠饿鬼道,有嗔则坠地狱道,这都是由颠倒而生,譬如凡夫之四倒。(一)身俱不净作净想,(二)受本是苦作乐想,(三)妄心无常作常想,(四)根本无我作我想,因为有此四倒,而造成了贪嗔之罪,古德云:“生死不断绝,贪欲嗜味故,养兔入丘冢,虚受诸辛苦。”又云:“身臭如死尸,九窍流不净,如厕虫乐粪,愚人身无异。”又云:“智者应观身”,不贪染世乐,无累无所欲,是名真涅槃。”这都是教人,去贪之真理,至于嗔更厉害,仙佛云:“一念嗔心起,百万障门开,杀人放火,百无顾忌。”都是由于嗔字所使然,嗔有四害:(一)失佛法之根本,(二)坠恶道之因缘,(三)是法乐之冤家,(四)为善心之大贼。”总观贪嗔之害,是要不得的,必须把它去掉,忘掉才可,怎样才能忘掉呢?下边说“无我人”呀,无我无人,人我相一破,何来贪嗔呢?如以前有,女贪男而被骗,狐贪鱼而失雁,夫妇赌饼而失宝,这都是令贪心人之警戒。
“真修”以真如佛性,为入手之修法,才算真修,天道降世,大开普渡,真道真理,真天命。直指人心,见性成佛的法门,如若以真诚而修,保险能归家认 ,龙华会上有份,可惜得道的,师兄弟姊妹们,有的以不二法门,作了迷信道路,你看一般的道亲,求道后有的很诚心,跑佛堂听道,行功买果,但是不久而松懈,在侧面考查、松懈之原因,原来是所求未应,有的为了生意,有的为了丈夫,有的为了病痛,这都是有为呀,有为即不能长久,王祖说“真修无为”即以真如佛性,而信解修证,将后天的,私心妄想,五欲六尘,一切昏性之物,统通抛除,这才是“真修无为”呀,但是如此无为而修者“谁人能”呢,谁人能如此修,谁就是活菩萨。
世间财色作宾朋
“世间”名迁流之意,亦名尘世中,间隔之意,有有情世间,器世间,有情即是有情之动物,人是其中之一,器世间,即山河大地国土等无情者,谓之器世间,总而言之,为人的依正二报,何为正报,即前世种善因,今世得善果之意,譬如有人,聪明才学,谈吐文雅,其貌美丽,人见人爱,这即是正报,如环境好田多钱多,产业多,这即是依报,正报靠依报而生活,这是善果,反之即恶果,说“世间”,这是有情世间的人类,人类生于尘世,都有色财之贪,古人格言云:“此身乃财色机关,须百炼此身成铁汉”,铁汉对于财色无动于衷,众生有轮回之苦,即因有种种贪欲之故,犹其是贪色,更有甚焉,如释迦佛对弥勒云:“善男子,一切众生,从无始际,由有种种恩爱贪欲,故有轮回,若诸世界,一切种性,卵胎湿化,皆因淫欲,而正性命,当知轮回,爱为根本,由有诸欲,助发爱性,是故能令,生死相续,欲因爱生,命因欲有,众生爱命,还依欲本,爱欲为因,爱命为果,由于欲境,起诸违顺,境背爱心,而生僧嫉,造种种业,是故复生,地狱恶鬼。”看这段佛说之语,而知世间众生,不能了生死,与脱轮回,即因有财色之障碍呀,王祖说,世间都是以“财色”,而作上宾好朋友啊!
贪嗔不起大劫脱
贪嗔痴为三毒,又名三有漏,有此三样,即漏于世间,不能超生了死,王祖为何不说痴,而只说贪嗔呢?因为前边讲的,人情世事啦、酒色财气啦,都为痴中之事,俱是颠倒不悟“佛为正遍知,众生是性颠倒”即此意。修道人必须戒贪去嗔,这是真理,否则不能了生死?如佛告富栖那云:“富栖那,想爱同结,爱不能离则诸世间,父母子孙,相生不断,是则以欲贪为本,贪爱同滋,贪不能止,则诸世间,胎卵湿化,随力强弱,递相吞食,是等则以,杀贪为本,以人食羊,羊死为人,人死为羊,如是乃至,十生之类,死死生生互来相啖,恶业俱生,穷未来际,是等则以,盗贪为本,汝负我命,我还汝债,以是因缘,经百千劫,常在生死,汝爱我心,我怜汝色,以是因缘,经百千劫,常在缠缚,唯杀盗淫,三为根本,以是因缘,业果相续。”观佛此段言语,杀盗淫之恶业虽不同,总是以贪为本,故知三界流转,惟贪爱是根本,若断贪爱之心,当下即可出三界矣,嗔毒与贪相连,贪而不得,则嗔心遂起,如前边佛说:“由欲于境,起诸违顺,境违爱心,则生憎嫉。”憎嫉即是嗔心,欲境即是贪,境顺爱心则喜,境违爱心则嗔,譬如有一男子,追求女人,当初感情尚好,但未相爱,当男子爱至极点,提出结婚时,女人如拒绝,则男子即起嗔杀心,此即由贪不得而来,但嗔恨虽多,不出四种:(一)非理之嗔,(二)执理之嗔,(三)诤论之嗔,(四)贪而不得之嗔,当初有一人名释提婆那,问佛云:“何物杀安乐,何物杀无忧,何为毒之根,吞灭一切善。”佛答云:“杀嗔即安乐,杀嗔即无忧,嗔为毒之根,吞灭一切善。”古偈云:“嗔似心中火,能烧功德林,欲修菩提道,戒嗔护真心。”修道必须戒嗔,如阿祈达王临终,为赶蝇人,以拂拂面,而起一念之嗔,随堕为毒蛇,又如郁头蓝弗,习非非想定于水边林下,每定将成,为鱼鸟所惊,而不能入定,因发嗔曰:吾他日死后,变作飞狸,入林食鸟,入水食鱼,后非想定成,遂生天上,寿活八万劫,天报既终,遂堕为飞狸,入林水以食鱼鸟,这是因一念嗔的结果,王祖教吾们:“贪嗔不起”,才好脱大劫呀,大劫即生死,看看现在世界,到处战乱,死人无数,都是由贪嗔而造成的呀。
清静无为即天宫
“清净”清是清洁,净是干净,修道是修心,心为身之根本,万化之主宰,古人说:天地与我同体,万物与我同根,同体同根即是说的心性,心性如若不净,怎能同体同根,怎能与天地合其德,与日月合其明呢?所以说万法唯心,修道都欲寻清净佛土,去那里找,当知净秽在心呀,净名经云:“随其心净即佛土净”无为亦在心内分,如心中有所动念,即是有为,有为即心不净,心不净,怎能到天宫呢?天宫内还有躐蹋佛吗?吾们修道必须常清常净,无为而无不为,惺梦一如,你虽在尘世,亦即是天宫,你虽有身,亦是活菩萨呀,如起信论发三清净心云:(一)者真心,正念真如故,正念真如,清净本然,纤尘不染,(二)者深心,乐集诸善法故,集诸善法,可以对治染法,是发清净心,(三)者大悲心,广度众生故,终日度生,不着度生之相”离相清净,是净清净心,即此句之意。
“庄”是庄敬,严是严整,即清净之意,“佛土”即佛之刹土,吾们修道,须要有道场,道场要“庄严”,就是在后天,要有这些庄严之形像,借相明理,由有为而入无为,不要以这种假相就是道,当知道在心中,所以佛说:“须菩提呀,菩萨若作是言,我当庄严佛土,是不名菩萨,何以故?如来说庄严佛土者,即非庄严,是名庄严。”看这几句,佛所说话,不过是假名而已,真庄严不在外貌,因菩萨作是言“我”当庄严佛土之我字,即是障碍,所以说是不名菩萨,就是有我相不清净,岂有不净之菩萨呢,一有我即有能所,有能所何来庄严,如来说庄严,即非庄严,是名庄严而已,所以王祖说:“庄严佛土亦非真”呀!
无住妙行养道心
“无住”即无所著住,“妙行”即妙不可言,行是心行,心行处灭,吾们修道,若有所著住,俱为假相,因为有为之故,王祖教吾们要处处破相,破一分相,见一分性,相分破尽,性分显露,这是必然之理,吾们初求道时,即是无住之指点,此无住,即五祖传六祖云:“应无所住而生其心”之无,无即是道,“无者无二相,住者住真如”。无所著住,才是清净之心,六祖云:“无住为本,无住本性,于世间善恶好丑,乃至冤之与亲,言语触刺,欺争之时,并将为空,不思酬害。”这是六祖说无住之意,如是无住,才能妙行。“妙行”即不可思议之心行,这是最高养道心之法,又有正念真如,离一切念相,离相妙行,又名清净法行。
色空两忘常常净
“色”是形形色色,“空”是无形相者,修道人应当扫除色相,因“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见金刚经云:凡所有形色者,即因缘所生法,缘生无性,所以说俱是假相,如小儿用雪作弥勒同,有的人以为色既不可着住,于是又趋于空,空有真空顽空之不同,若趋于真空能生妙有,当然亦好,有的以空中之顽空为真心者,这即是错的,古人说过“若谓无想即是道,无想又隔一层山。”这即是说顽空,莫说顽空,即是观真空有所著住,亦不能清净,如清净经云:“观空亦空”,连观空之观亦除去,所以修道不能着相,又不能着空,着相着空,都是障碍,必须“色空两忘”才能常应常静呢!
灵光充塞无处寻
“灵光”即性中之光,“充塞”即充满塞满之意,修道无人无我,私欲净尽,天理流行,佛性包括三界,与天地合其德,与日月合其明,到此地步,不要说无处寻,即是神鬼,莫奈你何,“从前有一国师,知大耳三藏,有他心通,即问曰:你看老僧心在何处。答曰:现在西湖看划船啦,有间再问曰:你再看现在何处。答曰:上人为一国师,为何去天桥,看耍猴子的呢,又问你再看在何处,三藏罔措,国师曰:你这猢狲,他心通在何处?”因此时国师已入三昧大定之空矣,已与天地合其德,所以三藏罔措,即此句之意,从前有一修道人,自知寿命已尽,于是静坐入定,时有阎王,派二小鬼来捉他,因他入定,无从下手,但是时间已至,又恐误差,于是二小鬼,在外边捉鸡,或推空磨,但是此仍然在定,无奈之际,于是请询土地公,土地公答曰:此人一切放弃,无有贪恋,伊最爱者,惟一金碗耳,于是二鬼用计,一鬼在左侧,一鬼在声曰,此金碗是谁的,修道人一听金碗,猛应“是我的”,侧鬼一提锁把他捉走矣。观此两段之故事,即可知“灵光充塞无处寻”之意矣。
“身”是色身,“心”是胡思乱想,攀缘之心,身心人人都是宝贵的不得了,终日风尘仆仆,思虑营营,即为了自身计,又为了儿孙计,因为儿孙是我生的,是我所有的,不但自身不能放下,又将儿孙之责任担起来,这是何等的辛苦。从前有一修道人,度他的朋友修道,他朋友名叫张祖留,祖留说,现吾那能修道呢?吾还有三桩事情未了,放不下心,暂时不能修道,那三椿呢?(一)事业未成功,(二)儿子未娶妻,(三)女儿未结婚,不料未有几年忽然死了,此修道人给他作偈云:“吾友名叫张祖留,劝他修道说三头,可惜阎君未知晓,三头未了便来钩。”古德云:“此身如泡幻,泡幻中成办,若无这泡幻,大事无由办,若要大事办,识取个泡幻,参?”道德经云:“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及吾无身,吾有何患”,有身,即七情六欲所聚之身,即有忧患,假若把此身放下,有身若无身,还有何患呢?所以王祖说:叫吾们身心放下吧,放下身心,自性才能如如不动不变呢!不要如揭鸟之受身,因小而失大呀,又如起信论云:“离言说相,离名字相,离心缘相,毕竟平等,有有变异,不可破坏,唯是一心,故名真如。”
无人无我是功夫
凡夫不能成佛,亦即是人我相重,三教圣人度世,都是教人破相明理,如我相一破,其他诸相迎刃而解,因有我相,才生出人相,众生相,寿者相诸相,以这四大五蕴之假和合,而认为是我,这即是颠倒,古人云偈云:“我问你是谁,你原来是我,我本不认你,你偏认定我,我离不开你,你却离得我,等到百年后,有你无了我。”这即是真假两途之意,修道要认真我,不要注重假我,人人因为有一个我,所以到处争夺,战乱干戈四起,因我字是两戈合成的,所以有我必争,修道半途而废,亦因我相不能破,而致如此,譬如一个人,他明明的不好,你还得说他好,他才开心,你若说他不好,虽是事实,可是他就发脾气,这即我相之重,老人家说过,不怕人说坏,就怕自己作坏,说好说坏,都是外来的,作好作坏,由你自己,不要因一点小我之障碍,而半途退步,因小失大是不合算的,如夫妇赌饼,即是因小而失大,如行人见鬼争尸,而悟无我,即证罗汉界,人我相都是假相,若以内里之佛性而论,如器中之水有何分别,修道若能悟开,人我一体,廓然大公,才是功夫呢,如经上佛云:“若复有人,赞叹彼法,即生欢喜,便欲济度,若复毁谤,彼所得者,便生嗔恨,则知我相,坚固执持,潜伏藏识,游戏诸根,曾不间断。”这即是人我相的试金石,古偈云:“四大皆空人无我,五阴不实法无我,了知人法二无我,易成人法双空智,人法双空智成已,永谢沉沦生死苦,捷出三界证菩提。”足见不能证菩提,皆我相之障碍。
一净即超三界外
“静”为修道之基本,亦即三教圣人之教法,不能超出三界,即因有物欲,与万缘之侵扰,“三界”即欲界、色界、无色界,欲界六天,色界十八天,无色界四天,共二十八天,要想超此三界,非得道守静不可,古人云:“若人静坐一须臾,胜造恒沙七宝塔,宝塔毕竟碎为尘,一念净心成正觉。”足见修道守静之重要,儒家陈白沙,半日读书半日静坐,程子见人静坐,叹其善学,老子亦说:“常应常静,常清净矣。”常言说,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即是静之功夫呀!
化无所化无不无
“化”是由有而无,谓之化,未修道以前,所有的六尘万缘,毛病脾气很多,今既修道,应将一切之物欲化去,经云:“为学日益,为道日损,损之又损,以至于无为”,损即是化去情欲之意,如果将七情六欲化去,以至于无所化时,正是老子所说,致虚极守静笃之时,这才是真净呢,真净即可超三界外,三界之外即理天矣,已达理天,还有什么可化,未超以前,人我物欲,私虑营营,五阴六尘,必须要慢慢化清,现已能超三界,可达理天矣,已化至极点而无所化矣,这已私欲净尽天理流行啦。“无不无”而吾们之佛性已充满三千大千,而无在无不在了。
“三教”即儒释道三教,三教传道,即谓之传心,因为修道修心,心是万化之主宰,所以六祖教人“识自本心,见自本性”这是修道秘诀,传心法要云:“目达摩大师到中国,唯说一心,唯传一法,以佛传佛,不说余佛,以法传法,不说余法,法即不可说之法,佛即不可取之佛,乃是本源清净心也。”古人云:“心为画工师,造种种五阴,一切世间中,无法而不造,如心佛亦尔,如佛众生然,心佛及众生,是三无差别。”所以说万法唯心,离心无万法,上升下坠,都是心之所为,例如作假面具之人,心随相转,楚熊子夜行射虎,罗什举钵,都表示唯心之意,心的宝贵,我们不要忘了它呀,不要如四夫人之事才好,如小儿望沙而不死,这都是心的作用,如坛经云:“菩提自性,本来清净,若用此心,直了成佛。”“三教传心”即传此心,作佛由心,古德云:“这个心心心是佛,十方世界最灵物。”这个坛经云:自古佛佛唯传本体,师师密付本心,“三教传心”即传此心也,无别功,即无有别的形象上功夫呀,即下边一句。
不泥富贵不泥穷
“泥”是固执着住之意,三教圣人传道,别无他功呀!他不着住富贵与贫穷啊!富是有钱,贵是有位,穷是无钱。论语里仁篇云:子曰:“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贫与贱是人之所恶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两大之间,惟道独尊。穷也好,富贵也好。穷则独善其身,富则兼善天下。所以经云:“宁守道,贫穷而死,不为无道,富贵而生也。”这是何等的见地。孔子云:“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看来富贵名利,身外之物,修道反而成牵缠。孟子说:“反身而诚,乐莫大焉。”这才是真富贵呢!
酒色财气处处有
“酒色财气”谓之四害,处处都有。道理浅言上说:“四害缠绕失本容。”只因有此四害,本来面目即失去了,修道人要扫除四害,因为“酒”是穿肠毒乐。“色”是刮骨钢刀。“财”是害人的根本。“气”是无名火炮,所以要除,但是修道还要用这四样:“酒”修道人要常饮漕溪或甘露之酒,饮之可以长生不死。“财”修道人不应贪财,而应借财培功,以行布施。“色”渡人行功,亦要察言观色。常说,出门看天气,进门看颜“色”,假如不投机,走为上策。孔子云:“未见颜色而言谓之瞽”“气”并非争论之气,必须善养浩然正气,虽然处处有,用之于正,即为功德,看你是否会善为运用否?
住尘离尘大英雄
“尘”是尘世、六尘之意,修道人应住尘离尘,身虽在尘,而心离尘,心离尘即是不着住六尘。有人问慧海禅师云:大师如何修道用功,他说吃饭睡觉。曰一切人总同师用功否?师曰:不同。他们吃饭时不肯吃饭,百般须索。睡时不肯睡,百般计较,按慧海吃饭睡觉,不着住好坏,这即住尘离尘之意。如莲花出于污泥而不染。有一次,虚云和尚与大家吃饭之时,持起箸云:如挑剔好坏即是凡夫,不知香臭即是木石,你们各位应当如何?大家无语,一笑随即吃饭,人是有觉性者,为万物之灵,如若着住六尘,即被六尘遮盖,那就不灵了,名为凡夫。如若不知香臭,岂不是木石吗?必须灵灵不昧,了了常知,虽住于六尘之中,而不着六尘才是大英雄呢!
“心”吾们常说有道心、人心、血心之不同,其实只有一心,只因变幻不同而已。人心血心若无道心之主,何来人心血心呢?看来人心血心,是由道心而生,道心为体,而佛家讲,自性清净心,缘虑心、肉团心、集起心之不同,约之俱是由真起妄,人心即思虑营营之缘虑心,虽然人心不好,如若悟透,即是自性清净心。经云:“三界所有,唯是一心。”于一切法,心为善导,若能知心,悉知众法,种种世法,皆由心造,心外无法,法外无心;心生种种法生,法生种种心生,心最为真实,若能悟开即是佛性,光明寂照,无处不有,若不悟即如长久之黑暗,如夜无灯一样,黑暗无灯,即轮回六道,受苦无量,悟与不悟,自有己知,如人饮水。在禅宗有一偈语,若能明了,即为开悟。云:“空手把锄头,步行骑水牛,人在桥上走,桥流水不流。”希各位一参。
真性不复有何能
“真性”即真如佛性,一真法界之清净性,在缠名如来藏,出缠即谓之法界性,真性本来是光明的,只因落于后天,被七情之缠绕,六欲之蒙蔽,而变成了习性质性,上天慈悲降道于东土,母亲大德,普照万方,叫吾们修道,就是叫吾们归家认 ,达本还源,用克己复礼的功夫,以复原来之真如佛性,假如再马马虎虎不认真修持,不但辜负了天恩,亦有违母意,就算你有伟大的物产业,百万富翁,亦不过是暂时的虚幻泡影,有何本事与能耐呢?虽然金钱万能,买不了生死,阎王老不讲人情,不贪贿赂,到那时岂不悔之晚矣。不要说金钱万能,即是佛,天上天下最尊者,为天人师表,尚有三不能呢!
(一)佛能空一切相,成万法智,而不能即灭定业。
(二)佛能知群有性,穷亿劫事,而不能化导无缘。
(三)佛能度无量有情,而不能尽众生界,是三不能也。
真性不复之原因,老子所谓“日月欲明浮云蔽之,河水欲清沙土秽之,丛兰欲修秋风败之,人性欲平嗜欲害之,蒙尘而欲无眯,不可得洁。”这即是真性不复之原因也。
百尺竿头再进步
“百尺竿头”喻极高之意,有的修道人,以为自己很高,不要听啦!不要再学啦!岂知学无止境,修道更无止境,所以古人说:百尺竿头坐的人,虽然得入未为真,百尺竿头须进步,十方世界现全身,这是修道人功夫将造其极,须努力向上更进一步,方能有成也。这是叫人不要自满,而功亏一篑,努力进步,登峰造极才好。如颜回问孔子,何谓心斋?曰:若一志,无听之以耳,而听之以心;无听之以心,而听之以气;听止于耳,心止于符,气也者,虚而待物者也,惟道集虚,虚者心斋也。未几回曰:回益矣。子曰何谓也?曰:回忘仁义矣。曰:可以犹未也。他日复见曰:回益矣。曰:何谓也?曰:回忘礼乐矣。曰:可以犹未也。他日复见曰:回益矣。曰:何谓也?曰:回坐忘矣。仲尼蹴然曰:何谓坐忘?回曰:隳四肢黜聪明,离形去智,同于大道,此谓坐忘。仲尼曰:回其果贤乎?某也,请从而后矣。如颜回者,可谓百尺竿头再进步者矣。
光明寂照处处通
“光明”是佛性之光明,寂是无声,照是觉照,古人修道教人寂而常照,照而常寂,佛性之光明,虽寂而无声无臭,但是常常觉照,日久天长,竿头进步,自然即处处通,所谓不急而速,不行而至,感而遂通,即处处通之意也,如张拙悟后偈云:“光明寂照遍河沙,凡圣含灵共我家,一念不生全体现,六根才动被云遮,断除烦恼重增病,趣向真如亦是邪,随缘世事无挂碍,涅槃生死等空花”。这是到了寂照处处通时,即一法不立,俱为空花也。
“念”是念头,人之念头如水之波浪,滔滔不断,无有息止,甚至夜晚休息,亦在发梦,念头不停,这是凡夫之缘虑心,修道即要除去,这些妄缘之心。六祖云:“善知识,我此法门,从上以来,先立无念为宗。”无念者,一切无心是,法尘影事,全不思念,即是无念,是名真念,又说:“善知识,无者无何事,念者念何物,无者无二相,念者念真如,真如念之体,念是真如之用。”真如之体,如如是念尽,不动,即念不起。凡有言说都无实义,还有何言呢?言亡虑绝,才是道呢。但是人人不能无念,不怕念起,就怕觉迟,念起即觉,觉之即无,即一念才起不续二念,慢慢的即可息念,如起信论云:“由不实知,真如法一故,不觉心起,而有其念。”古偈云:“大道从来不属言,拟谈玄妙隔天渊,直须能所俱亡却,始可饥餐困则眠”。
灵灵惺惺乐自然
“灵灵不昧”了了常知,其中之乐,有不能为外人道者,此乐乃自然之乐,亦即无为之乐。庄子说:“至乐无乐”正谓此乐绝非有为之乐可比,如以有形之乐为乐,如身安厚味美服,好色音声,人皆以为乐。而圣人说:吾未之乐也。如孔子云:饭疏食饮水,曲肱而枕之(人都以为苦),乐亦在中矣,而孔子以为乐,究竟他乐的是什么,可想而知,如孔子赞颜回云:“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贤哉回也!”不改其乐,他又乐什么?孟子云:“反身而诚,乐莫大焉。”此中之乐,虽云自然之乐,亦即法乐也。吾以无为之乐,诚乐矣!又俗之所谓大苦也,孰能灵灵惺惺呢?
游遍大千何尝动
“游”是游玩。“遍”是满。“大千”即三千大千世界,一性圆明,包括三千界,三千世界在吾一性之中,观阎浮提,如观一水果在掌中,游遍了大千界,但是你的本性何尝动呢?这真是不急而速,不行而至呀!亦即法身遍满之意也,清净法身,遍满虚空,无在而无不在,如佛云:“三千大千世界,在汝性中,如片云点太空里。”性之大可知矣。
无疆无界无方圆
“彊”是域。“界”是界限。能分彼此,能分界限者,都是有形的,如人落于后天,而分男女,人我彼此,但是先天之佛性,非青非黄,非长短大少,非方非圆,所以古人说:“无名无相无分别,非男非女非自他。”这即是说先天之妙觉圆明之佛性,譬如壶之水,斟于杯中或盆碗罐之中,但外表看来不同。这杯是你的,那杯是他的,这杯是我的,种种分别,若将水再倒于壶中,请问何者是他的,是你的,是我的呢?到此时真是所谓“无彊无界无方圆”呢。
妙真如佛性,视之不见,听之不闻,无在而无不在,只因拘于小我之见,而有千变万化之幻相,即有去来,与生死生灭,这都是因缘所生之法,缘生无性,于本无生死中,而妄见生死,即幻法,生本无生,死本无死,故老子说:“死而不亡者寿”死是色身之幻法,而不亡者,即真如实性,所说真空妙有之性,无去亦无来呀!换句话说:即无生亦无死。古德云:“若人生百岁,不见生灭法,不如生一日,而能得见之。诸行无常,是生灭法,生灭灭已,寂灭为乐。”此真如佛性,清净法身也。根本无去来之相,金刚经云:“如来者,无所从来,亦无所去,故名如来。”此即无去来之好解释。
不现因坠酒色财
“不现”即本性之光明不现出来,吾们佛性之光,本来常常光明外现,因何而不现了呢?只因落于后天,元一精明体,而分为六和合,壅令留碍,而贪恋酒色财气之四害,以致如月光被浮云遮盖,而不得光明一样。经云:“末世众生,不得成道,由有无始,自他憎爱,一切种子,故未解脱。”酒色财气谓之四害。今说酒色财,不说气,因语句韵之关系,虽说酒色财,而气亦包括在内矣。如道理浅言上云:“人之主宰先天理,名曰天命之谓性,落于后天物欲蔽,四害缠绕失本容。”生本容即本性之光明不现也。
身在大海反觅水
“身”即四大假合之身,此身本由佛性支配行住坐卧,都是这个,一时一刻,并未离开,佛性如海,似百川汇海,即三千世界之一切的一切,都在性中包括,而反觅水,即不知性之所在,如鸟飞空中,而不知在空;鱼在水中,而不知在水,亦即人在性中,而不知在性一样。孟子云:“行之而着焉,习矣而不察焉,终身由之而不知其道者众也。”亦即有而不知其有之意,岂不是身在大海返觅水吗?
那个家锁顿得开
“家锁”即家庭之挂碍,“家锁顿开”万缘放下,无有大智慧,打破烦恼,五蕴尘劳,是不容易的,因人各有身,亦即有家庭之缠绕,如果明透,各人生死各人了,各人吃饭各人饱;公修公得,婆修婆得,不修不得之理,那还有顿不开呢?当知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呀。又如世典中、红楼梦中好了歌云:“人人都说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相今何在,荒冢一丘埋没了;人人都说神仙好,惟有金钱忘不了,生前苦恨聚无多,聚得多时眼闭了;人人都说神仙好,惟有儿孙忘不了,君生日日说恩爱,君死又随人去了;人人都说神仙好,惟有儿孙忘不了,痴心父母天下有,孝顺儿孙谁见了”。就是因为这些事情,家锁不能顿开,所以终日团团转呢。
“荷”是荷负。“担”是担着。“如来”即如来大法。王祖说真能荷担如来大法,说法度众,内外兼备,不着形象者。“一人无”亦即说一人皆无,因为如来二字,虽人人俱有,个个现成,但是要作到如如不动,依理起智,以智照理,惑净智满,成等正觉,这是很难的,因如是不变,来是随缘,虽不变而随缘,虽随缘而不变,如金作器,虽作成种种形象之器皿,而金性不变,如六凡法界,来而不如,以其随孽缘而来,三界受生,心为境动,见色为色动,闻声被声动,此心转变不常,故曰来而不如。二乘法界,如而不来,以其分段生死已了,安住化城不动,沉空守寂,不肯涉俗利生,视三界如牢狱,观生死如冤家,故曰如而不来,菩萨法界,非如非来,非同二乘,贪着涅槃,不肯从空出假之如,非同六凡,随孽受报,彼境所动之来,而广运悲心,往来六道,处尘不染,乘愿利生,不住涅槃,不畏生死,故曰:非如非来,如来法界,亦如亦来,故称如来,不为一切烦恼所动,不被八风所摇,观察众生,机缘成熟,示八相成道,故曰亦如亦来也。1. 降兜率2. 托胎3. 出生4. 出家5. 降魔6. 成道7. 转法轮8. 入涅槃。
依假作真为功夫
“依”者依靠。“假”者形色。吾人一落后天,即执四大为我,妄想思虑为我之心,此皆为假者,但人人执之以为真,既以为真,就幻化无明,发动身口意,而造杀盗淫,以致酿成水、火、风三大劫,这都是凡夫之见地,而修道者,不明真理一如,佛性无我,竟向色身边用功夫,运转周天法轮,炼精化气,以固色身之外表为功夫,这都是“依假作真”之意,古德云:“肉身胥自无明生,地水火风假合成,身既离家心在缚,凡体何能入圣城”。圣训云:“团沙难成黄粱饭,皆因执象认后天。”沙非饭本也。
放下尘缘德至乐
“放下”王祖一共说三个放下,看来修道必须要放下,不放下是不能成道的,放下个什么?放下四大五蕴呀!亦即身心尘缘,当然包括很多,但是尘缘之根本,即是身心,如若解脱尘缘,先要将身心看破,当知此身心,皆是无明所幻化,如梦幻泡影,乃为不实之假相,既知此四大六尘之假象,则身外之一切尘缘,更是假的啦,亦即可以放下了,释迦佛云:“当知此身,毕竟无体,和合为相,实同幻化,四缘假合,妄有六根,六根四大,中外合成,妄有缘气,于中积聚,似有缘相,假名为心,此虚妄心,若无六尘,则不能有,四大分解,无尘可得。”这都是教吾们放下尘缘之意,若能如是,则心无挂碍,牵缠之苦,性净明体,豁然显露,此乃为真正超然至乐之境也。
何思何虑何所图
“思”即思议。“虑”即顾虑。前边说既能放下一切之尘缘,而能得至乐,到此境界,真是不可以心思,与口议之乐,还有什么思与虑呢?还有什么希图呢?这才是廓然大公,无为而不为之至境呢!有思有虑,皆是妄想,妄想无体,仗境方生,境性本空,由心妄执,而生妄念,据说声有声浪,念有念浪,念头一动,天地悉知,古人云:“心性通天地,人身似电台,念头刚一动,无线电收来”。假如有六通的人,您动什么念头,现什么象,六通人悉知悉见,如以前有修道者,师徒二人同行,徒动念头,师傅悉知,如真能开悟心性之人,将尘缘放下,有何妄念之思呢?又有何牵挂之虑呢?连希图成仙证佛之念都没有,这是何等的清净?
“希”是希望。“圣”是圣人。“贤”是贤人,希望成圣与成贤,人人皆可,人人皆能,只因眼前的,万缘缠绕,名利网不能打开,以致甘作凡夫俗子,而轮回六道受苦,古人说在圣不增,在凡不减,圣与凡不过一念之几希而已,凡夫争声色货利,争人争我,而圣人反是,不但看破了假名利不争,而他处处后其身,而外其身,这即是圣贤的大智慧,而眼光亦远大,而凡夫只争眼前小名小利而已,修道人都是希圣希贤。为什么王祖说“少有能”呢?王祖见到了这些修道人,虽然放下了家庭之累,看破了名利,但是又作了道中的善霸,惟我独尊,是是非非,而不知一念回光返照,所以说“少有能”啊!
诈言妄语人皆听
“诈言”即是诡诈之言。“妄语”即虚妄之语,修道人要守五戒,五戒内有妄言,这是应当戒的,必须讲诚实语才可以,如来佛说:“如来是实语者,不诳语者,如语者,不妄语者,真语者。”吾们修道学佛,即当照这样作才可以,说实话办实事,以实为实。但是你若说实语,互相勉进,不但不接受,反而为仇敌;假如他这个人明明不好,你还得说他怎样好?怎样有德?怎样能干?虽然与事实不符,他的心里特别舒服、很开心,脖胫后面都是笑容,这即是“诈言妄语人皆听”呀。
道德宜修谁肯信
“道”是生天地万物之主宰。“德”是度生培育万物之大用,天地万物赖此道而生,有情无情之万物赖此德以养育,道德二字,任何人亦不能脱离,君子固然有道,而小人亦不能说一德不德,不过其作用之大小而已。所以说:“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故修道人更要拳拳服膺而遵奉,所以孔子云:“道者所以明德也,德者所以尊道也,是以非德则道不尊,非道则德不明”。道德即一体一用,互为循环,道能修身,德能化众,修道人必须要布德,道德经云:“道生之,德畜之。”道德人人都有,人人当修,落于后天,被物欲蒙蔽,只知财色名利为真,你若劝他修道,则横点头,所以王祖叹惜“道德宜修谁肯信”呢。
举步轻狂竟相从
“举步”即举动,“轻”即不隆重,“狂”即狂妄颠狂,修道人要有四威仪,行、住、坐、卧肃敬隆重,以摄身心,这是信解修行之态度,所以老子说:“重为轻根”重者贵重,轻者假合,最上最尊,最宝贵者,即佛性。这是修道人,念兹在兹,时刻不忘的,于四威仪中,隆重其事,以恐遗失,为何“举步而轻狂”呢,亦即因物欲之作崇,理不胜欲之故也,都为了色身形相着想,反把最贵重之道德抛弃,以致变为物欲狂,色情狂,一人如是,个个如是,互相效尤,所以王祖说“举步虽然轻狂而人人俱相从”呢!
“天堂地狱”亦即上下之分,有人讲天堂,不过引人向善而已,地狱戒人诸恶莫作呀!何尝有天堂,谁看见啦!常言说:只见活人受罪,未见死鬼带枷,地狱在何处呢?这都是拨无因果之邪见。按儒家虽不说天堂地狱。孔子说:“君子上达,小人下达。”上达即天堂;下达即地狱,不过未曾明言而已。如耶教天主教回教都说有天国天堂之名称,但佛家言天堂,有二十八层,还是在轮回之内,超出三界,才是真正的天堂,而地狱亦有十八无间,水轮火轮,阿鼻地狱之名称。经上说的很详细,何尝无有呢?但是天堂地狱,全在人心中之一念而分。如仙佛训语云:“謟曲贪嗔真地府,公平正直即天堂。”即是在心中之意。如六祖云:“真如自性是真佛(真佛即天堂)邪见三毒是魔王,(魔王即地狱)邪迷之时魔在舍,正见之时佛在堂。”这即是天堂与地狱在你心中之证明。
全凭自己择路途
“天堂地狱”由人自己选择,人死后入地府中,见阎君之时。有对联云:“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看来上升天堂,下落地府,皆凭人之智慧选择,亦即由人心趋向而定。如六祖云:“自性觉即是佛,慈悲即观音,喜舍为势至,能静即释迦,平直即弥陀,尘劳是鱼鳖,贪嗔是地狱,愚痴即畜牲。”看这段之意,这不是都由人,自己择路吗?现在吾们凭天恩师德,已得着末后一着之光明大路,要小心谨慎前进,不要再行错踏错啊!要拳拳服膺,才可以呢!
光明大道几个走
正大光明之道,本极平常,人人能行,人人能作,亦很容易作,如易经云:“易则易知,简则易行,易简而天下之理得矣。”本来是易简,而变成难繁,是何故呢?被外诱与内感而动矣。只知吃喝享乐,那管后来大祸,以致所行所作,皆为黑暗不明之事,本来光明圆满之佛性,而变为污秽之罪性矣。虽然幸逢明师指点,得着光明之大道,而真修实行者,又有几个呢?所以说得道,即是有缘,修道才是有份,求道不修,亦即有缘无份而已。孔子云:“苗而不秀者,有矣夫;秀而不实者,有矣夫。”虽然大道光明,走的人很少,半途而废者亦多了。
湾湾小径人人趋
“湾湾”不直。“小径”不大,如看相、问卜、医病问事、索隐行怪之事,根本谈不到修道,但是人人趋之若骛,所以论语上子夏曰:“小道必有可观者焉,致远恐泥,是以君子不为也。”人人只顾眼前小名小利,与竞奇好异之心,以致放弃了,光明平常,深远之大道,而趋小径,此亦末世人心之现象,徒唤奈何,如利之所在,假如直接不能取到,必用湾曲之手段而得到,如修道人应当循正大光明之路前进,无奈一班,采取炼丹,运转周天,采阴补阳,种种之邪术,虽云不光明之小径,但是人人以好奇之心而趋之,所以王祖叹惜。
“西方”即极乐世界,净土宗念佛,即是为的往生极乐,西方虽乐,但不是究竟之地,如能到此,即不退转,所以叫不退地菩萨。西方虽乐,可是路途不平,以致差人多,即是行差了路子,或半途而废,或有始无终,或竞奇好异而坠落,都叫作差人,三教重新上边说:“人人都说西方好,西方路上不平坦,从今撤手不修吧,惹得旁人说长短。”这是经不起考验之意。西方属白,修道即是将现在五光十色之心,刷洗洁白,即是西方。所以六祖说:“迷人念佛求生西方,悟人自净其心,所以佛言随其心净,即佛土净;使君东方人,但心净即无罪,虽西方人,心不净,亦有愆。东方人造罪,念佛求生西方,西方人造罪,念佛求生何国?凡愚不了自性,不识身中净土,愿东愿西;悟人在处一般。”这段讲话,即是真正的极乐,在吾们心中,亦即唯心净土,迷人不识,着相西方,以致差人多呀!
皆因有水起风波
“水”即是财,修道人有始无终,半途而废,都是多数,因财色二字,财色亦即修道人之大魔关,如无财即生怨天尤人之心,如有财多,则起享受骄奢之心念,或因财色而生异志者,亦有很多,总之财色即修道人之大障碍,如红阳寺中,因庙产而起讼者,这即“皆因有水起风波”之意,所以释迦佛叫人修道,要用托钵之生活,如手握金银财宝,即犯一戒,视金钱如毒蛇,良有以也。如修道人,视金钱如毒蛇,观色欲如冤家,有何风波之起呢?
若入万有心不动
“万有”包括太多,如简而言之,即四害、六尘、五欲、三毒、八风,形形色色,这都是万有之类,修道人要看破形象,要知道这都是缘生无性之类,自然不动,不动即定,如庞居士云:“自若无心于万物,何怕万物常围绕,铁牛不怕狮子吼,犹如木人看花鸟,木人本体自无情,花鸟逢人亦不惊,心境如如这个是,何患菩提道不成。”若能作“无心于万物”即能自然不动,不动即定,定能超三界,如不能定与不动,即是未见到自己之生死,如若死在眼前还有什么动呢,如囚犯看戏,既是证明,如口说修心,而不实行,亦即佛印与苏东坡之偈一样,吾们必须用五观的功夫,慢慢的进步研究,日久即达到不动之地呢。
即是如如一弥陀
“如”者不变与不动意,若能六根涉尘不随缘,心境俱空,即是如如弥陀自性,人之佛性,本来如如,只因一落后天,被五光十色之大洪流薰染,变成了不能如如,今既知缘生无性、幻有皆空,即当如如,心佛众生三无差别,佛如心如众生如,一如一切如,如外无非如,无非如对如,“弥陀”即自性。有一人问和尚,大师修何宗啊?答:净土宗(因净土以弥陀佛为教主。问:弥陀几多岁?答。与吾同年。问:上人几多岁?答:与弥陀同年。即今弥陀在何处?僧举手而不语。这即是不言不语,不动即是弥陀之意。
“妄果”妄本无因,幻妄称相,即叫妄果,“妄”即是无明妄执。经云:此无名妄执,非实有体。“如梦中人,梦时非无,及至于惺,了不可得。”梦中非作梦之人,指梦中所现之人,正在梦中时,非无所有,及至一惺,了无所得。永嘉云:梦里明明有六趣,觉得空空无大千。”梦即是妄果,但是吾们人,只知合眼有短梦,而不知睁眼有长梦,人生世间,一世即是在作梦,人死了以后,就说他,这一场大梦方惺,惺即是觉,吾们在轮回中,生死不息,即是受这妄想之果报,假如能够识透,这些妄相之虚幻不实时,自然能以谢绝而不执着,能谢绝妄果,即能解脱牵缠,即能脱离三界之轮回矣。
幻境皆空出蒙迷
“幻境”即虚幻不实之境界。经云:“知如幻者,身心亦幻。”“幻知如幻,身心亦幻。”幻知如幻,身心亦是幻法,既知身心如幻,何况六根所对之六尘境界呢,岂不更是幻吗?所以人对幻境不空之原因,即由妄心执着之故,并不知缘生无性之理。所以不能空,若知幻境,皆是真空之支配,其他忽有忽无之现象,不过是妄心所幻化而已。经云:“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一切有为法,即是幻境,如露如电之虚妄不实,何必妄执而不舍呢?只有常守自性,应在如是之地观照,天长日久,自然一切幻境皆空,不被六尘所蒙!不受名利之迷,而出于蒙迷之外矣。
洗足上岸莫等候
“洗足”即是解脱牵缠之意,常言泥足深陷,不能自拔,前边说既已得出蒙迷,赶快洗足而登彼岸,莫要等候,即是摆脱了一切七情六欲,声色货利之缠绕,而持戒精进,即是“洗足上岸”如若怠慢迟疑,懈怠不进,即是等待,不能精进,岂不辜负佳期良辰吗?现在吾们已得明师之指点,赶快洗脱万缘而精进吧,不要过宝山,而空手返啊!
候佛接引是愚痴
“候佛接引”即自己不精进,而等佛来接引,岂不是愚痴吗?修道应知即心即佛之理,心外无佛,佛外无心,心即是佛,六祖云:“自修自行,自成佛道”自若无佛心,何处觅真佛?净土宗念佛往生,临终之时佛来接引,那是唯心净土,专心念佛,念到心佛一如,心水澄清之时,自心现佛而已,岂是自不精进,专候佛来接引吗?若然如是定是愚痴无智之徒呀。
“爱网”爱之多如网,有憎爱即不能脱离三界,等于如被网网住一样,因爱而有贪,贪而不得即憎,爱财色货利等等,都是爱,尝言色不迷人人自迷,即可说爱不网人人自爱,有爱有憎,即是烦恼,有烦恼即不能了生死。六祖说:“僧爱不相关,长伸两脚卧。”正是爱不缠之意。譬如见一切色时,不起染着,即是爱不缠,如来佛云:“是故众生,欲脱生死,免诸轮回,先断贪欲,及除爱渴。”众生欲脱生死轮回,先断除贪爱之心,则下界之生因回脱“爱渴”即爱心临境,如渴思饮之状。修道人应将爱憎打破,才能清净本然。圆满菩提妙果,圆觉经云:“有爱我者,我与随顺,非随顺者,便生憎怨,为憎爱心,养无明故。相续求道,皆不成就。”宝积经云:“于身生宝爱,不离于我人,彼作是修行,由斯堕恶趣。
千缘来时若无缘
“缘”即缘生无性,幻生幻灭而已,凡是形象,一切有为法,都是依他而起,恩爱怨冤,都是如此,若能明白,这因缘和合,虚妄而生;因缘分散,虚妄而离,千缘万缘,无非幻化,则缘至之时,则其心淡然若无矣。如经云:“知幻即离,离幻即觉。”若能有觉照之功夫,才能“千缘来时若无缘。”也。因为有觉照之功,方不为这幻化之假缘所迷;若无觉照之功的话,不要说缘来若无缘,甚至无缘之时,还要生攀缘之心呢?如柳下惠之坐怀不乱,释迦佛被摩登伽女而围舞。为半偈之遇罗刹,作仙人世之值歌利王,尸利球多之害佛,这都是此句之好解释。
禅定若在热闹场
“禅”者净也。由静才能生定。合而言之叫禅定。如永嘉云:行亦禅、坐亦禅,语默动静体安然,这即常清常净之意。如能朝如斯,夕亦如是,念兹在兹之常清常净,自然会生定。如法华经云:“若坐若经行,除睡常摄心,以是因缘故,能生诸禅定。”定即六根涉尘不随缘为定,能定而可达到心境俱空,照鉴无惑,方为之慧,修道人对于三无漏,是很重要的,修道即是要了生死,把生死看得很重,时刻在想,如同现在已死想,还有什么不定呢?(如囚犯看戏是例)如能真正达到了六根涉尘不随缘的话,就是身在热闹场中,而心在定中,岂不是下边的一句吗?
四面皆火不生烟
凡夫俗子,见色被色动,闻声被声动,每天被六尘支配得六神无主,不要说四面皆火不生烟,即使有一点小火,他还要移干柴而近之呢!可是修道之人,常清常静,而在禅定之中,身虽在尘,而心已出尘,“常应常静”事来即应,事去无留,心境俱空。如水浇鸭,风过树。丝毫不染。可谓“四面皆火不生烟矣”。如施茶之圣僧、钟离九试吕纯阳,这都是四面皆火不生烟之意。
“心”有人心、道心、血心之不同。“性”有理性、气性、质性之别,心性名异理同。古人说:迷之即心,悟之即性。认得心性时,可说不思议。六祖说:“心是地,性是王,性坐心地上;性在身心在,性去身心亡,佛向性中作,莫向心外求。”看来性为根本,因性本来清净。老子说:“人生而净,天之性也,感于物而动性之欲也。物至而应,智之动也。智与物接,而好憎生焉,好憎成形,而智出于外,不能反己,而天理灭矣。”此段即心生于性,意生心之意,意即私意,妄意也,即念头。所谓念头念头牢把妥失足定坠万丈波,古人修道,叫人锁心猿拴意马,以稳定性王之意。
意转为情爱金银
由私意一转,而为妄情,即是七情,七情之中,以爱为最,爱之中,以爱金钱为要,因为有钱万事足,所以人人爱金钱,只知金钱万能,所以不择手段,而获金钱。尝云言说有钱买的鬼上树,只知金钱万能,而不知金钱亦为万恶,又为毒蛇,所以如来佛说:金钱为毒蛇,因为它害的你不能了生死,虽然金钱能行功了罪,但亦能造种种的罪恶,这即是金钱万能,金钱万恶,但看你能不能用之于正,这是你自己智慧之辨别,但是修道人,对金钱不可太贪爱,如贪爱过度,可能变守财奴,而变狗亦守着,即不能了生死矣。
只因一念无了期
“念”有善念、恶念、正念之不同,一念善即上生三善道;一念恶即下坠三恶道;一念正即超生了死。所以说念头非常重要。所谓一念之差缪之千里,如六祖说:“善知识,我此法门,从上以来,先至无念为宗。”无念即一切处无心是,一切法尘影事,全不思念,无一切境界,对诸境色永不起动,是即无念,此即谓之正念能了生死,王祖说此一念,是爱金钱之一念,只因此一念,则接踵而至之酒色财气,种种声色货利之念,纷至而来,造了很多之罪业在六道中轮回受苦,而无了期矣,受苦无了期,皆由此一念而来也,慎之戒之哉!
真神迷昧似海深
“真神”即神妙莫测之真如佛性,只因爱金钱之一念,为我执进而俱生我执,不但为自己之享受还要为儿孙之计,谓之俱生我执,以至于愈爱愈迷、愈迷愈爱,随将本来,无上妙觉圆明之佛性,而晦昧矣。一经晦昧,而坠三涂,出头无期,如大海之深,这是何等的冤枉。现在吾们师兄弟姐妹们,既逢佳期而得天道,真是如渴得饮,如饥得食,赶快了业出苦海吧!别再迷昧啦!吕祖说:“人身难得今已得,天道难闻今已闻,此身不向今生渡,更待何时渡此身。”呢,赶快惺惺吧,莫再迷迷昧昧的啦!
“凡情”即尘世之七情,妻子儿女之情,都谓之凡情,换句话说即六尘缘影,因缘和合而生,因缘分散而离,根本都是虚幻泡影,凡夫不了如幻,执之为实,为真,以致营营思虑,念念牵缠,所以每日团团转万缘不能放下,心不能清净,这是何等的苦恼,修道修心,心为根本,心有境有,心无境无,一切唯心照,一切唯心造,知万法唯心,一切凡情,不过是前尘影事,看得淡而又薄,自然身心清净而不受累矣!
何须矿中去求金
“矿中求金”这是比喻,运周天采清换浊,下手功夫者,修道修心,心为万化之主宰,博大包天地,精微贯邻虚,心体之大如此,若无凡情之牵累,自然光被四表,明并日月,何必拘之于四大之矿中而求金呢?如纯阳大帝,当初遇钟离权授以延命之术,依法修行,后来飞腾自在,云游天下。一日至江西省,卢山海会寺,在钟楼壁上,书四句偈云:“一日清闲自在身,六神和合报平安,丹田有宝休问道,对境无心莫问禅。”以后道经黄龙山,遇黄龙礼拜云:请问和尚,如何是“一粒粟中藏世界,半升铛内煮山川。”黄龙骂曰:“你这守尸鬼。”曰:怎奈“囊中自有长生不死药。”龙曰:绕君经万劫终须落空亡。”纯阳忘了“对境无心休问禅的功夫”大发嗔心,飞剑斩黄龙,龙用手一指,其剑落地,纯阳悔过,请问佛法,龙曰:“半升铛内煮山川即不问“如何是一粒粟中藏世界。”纯阳言下顿领玄旨,乃述偈忏曰:“弃却瓢囊摔碎琴,从今不炼矿中金,自从一见黄龙后,始悔当年错用心。”这段乃此句之好解释也。
有为无补那个晓
“有为”即是有所执著作为,修道本是无为而无不为,但是多数执着有为而修行,所以王祖叹息。金刚经云:“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有为用意“实乃揠苗助长,非徒无益,而又害之”可是对于修道无补那个晓得呢?王祖在理数合解中云:“闭目鉴形思神法,初学艰难后坦途,倏忽终能游万里,奈何屋破更移居。”此即有为无补意。
真道冷落几人寻
“真道”即真妙如道,视之不见,听之不闻,体物而不可遗,虽不落言诠,即言语道断也,但是空而不空,真空能生妙有,真道必须真修,真修要心行,心行处灭,行起解绝,道真理真,天命真,得之者超生了死,修之者成圣成贤,中庸大道,本极平常人人能行,人人能修,本来易而又简,可是因为,智者过之,则以为道不足行,愚者不及,又不求其所以行,以致光明大道,无人问津,所以王祖叹息,真正光明之大道,有几人寻呢?
道大理微,凡愚难知,所以老子说:“上士闻道,勤而行之,中士闻道,若存若亡,下士闻道,则大笑之,不笑不足以为道。”论语子张篇:“子夏曰:虽小道必有可观者焉,致远恐泥,是以君子不为也。”世人趋奇好异,着形着象,医病问卜求财致富,人人趋之若鹜,若告之以光明大道,超三界脱轮回,光前裕后,则掉头不顾,茫茫然而去之,以致光大无比之真道,门庭冷落,无入寻问呢?此在王祖当时虽开普渡,方在初期,已有冷落之感叹。
寻到源头是真人
“源头”者开始也,如木之有本,水之有源,万事万物都有开端与起头,但是大道,本来无始无终,周而复始,往来循环,何处去寻得它的源头呢?但人类落于后天,有了四大假合,即有分离(即分段生死)修道既要了生死,而达涅槃,必定要寻到生死之源头,究竟在于何处,那就由何处入手,以了其生死,因为在后天,有生必有死,这是一定之理,无生亦无死,亦是必然之道,源头即是无明,找着了源头之无明,把它看破,能够破尽无明,不是真人是什么呢!
若人独得道中妙
大道普渡众生,人人可得,人人可修,为什么说独得呢?因为道中之妙,非浅尝辙止者可知,而且道中之妙,亦不可以言宣,必须如上句所云:寻到源头,即由闻思修而进,达到无明破,而得道中之妙,虽得妙,而不可以言喻,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这即是独得之意,如孔子曰:“饭疏食饮水,曲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矣。”孟子曰:反身而诚乐莫大焉。“如颜回在陋巷,一箪食一瓢饮,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这三段为此句之意呢。
高举慧剑劈碎琴
“琴”文人雅士,高尚之乐器,可以调和人之性情,古人制礼以节之,作乐以和之,即调人之性情,弹琴能以动天地,泣鬼神如师涓听琴于濮(音仆)水之上,师旷弹清征与清角,于虒祁(音思奇)之台,而致骤风暴雨,这都是琴的作用,广大微妙,可是不能超生了死。换句话说,亦可谓之玩物丧志,如上边句云:“若人独得道中妙。”虽然琴可贵难舍,亦可能高举慧剑以碎之,以免其障碍,道中之妙也。
真如佛性,人人皆有“现”即放光,现或与不现,是何原因呢?皆因有五阴六尘之遮蔽,不能出现放光,如能将四大放下,看破五阴非有,则万缘顿息。“所谓歇即菩提是也”真性自然现前矣。有人问真性现出时,是何景象?下边讲“口难言”即不可思议之意。佛说:“但有言说,都无实义”动念即乖,出口即非,所以说口难言呢!如指月录四云:初祖欲返天竺,命门人曰:时将至矣!汝等盍(音合)言所乎,有道副对曰:为我所见,不执文字,不离文字,而为道用,祖曰:汝得吾皮。尼总持曰:我今所解,如庆喜见阿閦(音畜)佛国,一见更不再见,祖曰:汝得吾肉。道育曰:四大本空,五阴非有,而我见处,无一法可得,祖曰:汝得吾骨。最后慧可礼拜,依位而立,祖曰:汝得吾髓。如最后慧可无言,而言其得髓,亦即口难言之意也。
如同婴儿盼明天
“婴儿”即赤子之心,原朴未散,天真未断,纯然天理,洁白无瑕,毫无情欲之动。老子曰:我独泊兮其未兆,如婴儿之未孩。”孟子亦云:“大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也。”这都是见性之言。赤子之心,天真无邪,情欲未萌,修道人正要把心地恢复原来的赤子之心。王祖前边说:“真性现时口难言。”但难言之中勉强言之,有“如同婴儿盼明天。”究竟婴儿心境如何呢?可将大学上“康诰曰:如保赤子,心诚求之,虽不中,不远矣。”的话,反复研究下,亦可知大概矣。如婴儿视沙囊而不死,此婴儿之天真心也。
无人招引哈哈笑
“无人招引”即是无为之意,赤子之笑,多是被人引诱而笑,无人招引而笑。这即是无为之自然而笑,与获得名利富贵之笑,实有天渊之别,一般人之笑,都是得其所贪而笑,即是开心之笑,亦即有为之笑,因物欲之笑。而赤子之笑,不但无为,亦是无物欲蒙蔽,而开心之笑呢!
乐中之乐对谁谈
乐中之乐是至乐,亦即无声之乐,至乐无声,亦即法乐,是个人独知之乐,有不能向外人道者,此中之乐对谁可谈呢?孟子说:“反身而诚乐莫大焉的”这即是格物致知,而达于至诚无妄之乐也。孔子说:“颜回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究竟其乐者何?各位可细参之。
修道亦即修性,性外无道,道外无性。尝言修性了命,必须研究明白此性之真理。“性”者有理性气性质性之别。“命”者有富贵贫贱,寿夭穷通之不同。我们修道,必先变化气质之性,使其返回理性。此亦即内圣之功,而命者落于后天,有分段生死之色身,即负有天职之使命,而使命有先天后天之别。后天之使命,如事亲要尽孝,事君要尽忠,教养儿女要尽慈,此乃前世所种之因,与今生因缘和合而成。故不能逃避责任者也。先天之使命者,乃得道修道是也。但亦须素位而行,其贫贱富贵之道,至于天理者。维皇降衷于下民,使先知觉后知,先觉觉后觉之理。天理寓于明师之一点,而人亦获得此一而为大,但天道真理,实亦无分彼此。故曰:“一真法界,无自他之形象,真如性中绝生佛之假名。”迷为众生,觉即成佛,在圣不增,在凡不减。总而言之,不外这一点天理。古德云:“无名无相无分别,非男非女非自他,万伦从此枯情海,诸趣同时入佛家。”此即一点天理无分别之意也。在天谓统体之天,在人谓物物各具之天。在王祖时代,各教分歧,道统亦甚紊乱,各立门户,各行其是。有立炉安鼎者;有运周天,而希图坚固其后天之性命者。自以为性命双修,以大小周天为天理。故王祖叹息,下句云:“谁人晓得真玄机呢?”
谁人晓得真玄机
“玄机”妙用,不可轻泄,非奉天承运,荷担如来大法之真明师不能指授,这真空妙有之玄机大法,已在十三徐杨二袓后至十五代时,道统紊乱,各行各道,各说都有天命,真正谁有天命。一般后学,亦无适从。据传礼本之事,由黄九祖时,开始传礼本,偈语之中,藏未来天命转移之预言云:“中央末劫钓先贤,金丹九转下东林,暗钓贤良贴骨亲,西干东震周流转,外教旁门认不真,单传秘密还乡道,直指当来出世因,普渡收圆开羼群品,天道现道化先贤。若是根薄缘份浅,难入龙华古道场。”这是礼本中的小部份而已。“观西干东震周流转。”句,原来十四祖时为西干堂,后至王祖,改名为东震堂,故曰周流转,可证明十四姚祖与十五王祖,都是真天命无疑矣!可是各门各派,都不肯承认姚王两祖为真天命,彼等自立门户,或投身别教者,都已无天命,而变为外道矣。故曰:“外教旁门认不真。”不独外教与旁门认不真,即本道因脱离天命,而变为外教旁门者,亦不真矣。王祖时普渡工作,虽无今时之盛,又兼各枝各派领袖,执着愩高骄泰,自以为是。故感叹曰:“谁人晓得真玄机呢。”
空口言来皆无补
能说不能作,即“空口言来”因未得明师之指点,不知“应无所住”之道理,执着文字,皆是纸上谈兵,说来头头是道,作去百无一成。所以说皆无补于事,就是超生了死之大事不知,不知“因地法行”之理也。如大集经云:“若有比丘,读诵如来十二部经,乐为四众,敷扬演说,思维其义,是名乐读,乃至是名思维,不名法行,若有比丘,能观身心,及至境界都息(内脱身心,外泯世界)永离烦恼,其心寂静,我则说之名为法行。”这即是说,得到明师之指点找到了因地之清净心,如法修行,才不至于落个空口之言于生死大事,才有相应分,不然岂不是无补于事吗?
若问虚灵那个知
“虚”者空也。空而不空,即是有一点灵,亦即是说真空能生妙有,朱夫子说:“虚灵不昧”即人身中之虚内有灵,“不昧”即明德,老子云:“谷神不死”即“虚灵不昧”之意,虚灵很宝贵,很重要。古人千里访明师,即访明师指此虚灵也。所以说:“任尔聪明过颜闵,不遇明师莫强猜。”虚是什么?灵是什么?必须要细心参悟。虚者空虚到一无所有,万缘顿息。即老子所说:“致虚极,守静笃。”之意,致虚到了极点时,灵即守净笃之效验,若不得明师之指示,怎知虚灵之所在。与致虚极之法呢?所以王祖说:“你们都说的天花乱坠,若问虚灵之妙那个知呢?”
“真空”能生妙有之理,不但三合有生而有,即二合有生之无情亦有,有情者谓之佛性,无情者谓之佛法,亦谓之法性。如一粒豆,或一粒芝麻,即有真空在内,譬如炒豆或芝麻时,能听到之辟扒声,即真空之爆炸而响,如有真空存于其中,即能生生不息,有情万类与无情的万物,皆赖真空之支配与维系,换句话说,真如佛性,虽真而不虚,但视之不见,又听之不闻,可谓之空,虽空而能主宰一切,须臾不离,亦可谓之曰妙,但是这真空之妙理,人人皆传说与谈论,若问其究意之理,有谁能知呢?
谁人知得所以然
饥思食,渴思饮,这是当然之理,若问所以然之理,则必横点头,当知知之一字,为众妙之门,亦为众祸之门。梦东云:“一念灵知,如同一火也。烧檀则香,烧粪则臭,所烧虽殊,能烧之火无二,又同一水也。清浊不同,清浊虽异,湿性不二,水同一湿也。浊者可使澄之而清,又同一镜也。昏明有异,昏明虽异。光体是同,昏者可使磨之而明也。此一念之灵知,如水之湿,如火之烧,如镜之光,举体无异者也。”但知有实知,权知之别,俗知之不同,所以王祖说,谁人知得真空妙理之所以然呢!,
性到一合我怎样
真如佛性,本是一精明体,而分与六根合,分于眼谓之见性,分于耳谓之闻性,分与口鼻身意,亦复如是,所以佛说:“毕竟同中,生毕竟异。”真如佛性,原是一体,本无同异,即谓之毕竟同,而六根各立门户,各有功用,用中相背,即谓生毕竟异,吾们得着,明师指点,如法而修六门紧闭以防六贼,及至六用不行,性复合为一时,即谓之与天地合其德,与日月合其明,亦谓之性到一合那还有我呢,王祖说我怎样,此不过是试问而已。
深昧潜尝水如盐
苦辣酸甜咸,谓之五味,人人都知,亦各有所好,惟道中之法味,并非一般俗学之士所能得尝者,因道中之法味,是无味,无味之味,才是真味,才是深味,如果想尝此真正甚深之道味,必须潜尝,“潜”是六根不同,万缘放下,人心潜伏,才能尝到,这淡而无味,如水之道味,虽然淡而如水,可是百尝不厌,如人食盐之有味,日食不厌,此乃真正之法味也。
“背”是人身之后背,“心地”即俗云,胸前中间,血肉一团之心,“背磨心地”亦即是说,彼时各作有为之功夫,炼丹转周天,每日守中黄,用意催转,或守丹田,用意上提,这都“背磨心地”之功夫,以为如此,将来定能大丹成就,岂知如此作法,皆是有为之法,如仰箭射空,力尽终坠之道,不过好似炼丹而已,即是最后成功,不过达于欲色二界之气天,绝不能达于理天。如想真正的达于理天的话,必须如下句而作方可。
如如不动理中天
“如”即不动不变之意,虽然六根涉尘不随缘,即名之曰如,如不动也,“如如不动”,即不动中之不动。佛如魔如众生如,一如一切如,无非如对如,即八风不能动,利欲不能惑,泰山崩于前而不惊,美色当于前而不瞬,能应事接物之随缘,但虽随缘而不变,方为如如不动,此乃超气入理之功夫,因为理天,即是不动天啊。
念尽不起真性现
“念”是念头,众生不能出苦海,超三界之缘因,即念头作崇,所以说:“刹那之间,有九十个生灭,这是念头不停之速度。论语,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此为隐叹行阴之苦吾人不但白天,念念不息,即在夜睡时,还在不停的发梦呢?怎能真性现前呢?老子说:“人生而静天之性也,感于物而动性之欲也。”人生本净,因物欲之诱惑而动,以致东攀西缘,念念不息,修道必须要降伏这念头方可,用“克己复礼”之法,降伏淫杂二念,如欲降念,必须用觉,古人说,不怕念起,只怕觉迟,念起即觉,觉之即无。初步有为,日久无为,六祖亦说:“无念为宗”无念者,于念而无念,又云:“无者无二相,无诸尘劳之心,念者,念真如本性,真如是念之体,念是真如之用。”这是叫吾们摄用归体,日久即能念尽,本性自然现前。
无恐无怖乐自然
“恐”是恐惧,“怖”是怖畏,有恐怖,即有色身之挂碍,古人有吕愿明先生,晚年习静,虽惊恐危阴,未尝少动,自历阳过山阳渡桥,桥坏轿人俱坠,浮于水面,有溺死者,而愿明安坐轿上,神色如常。”这真是无恐无怖之好榜样。如欲“无恐无怖”必须念尽不起时,才能达到此境界。所以心经上说:“以无所得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恐怖。”足见恐怖由挂碍而来,人之挂碍,莫过于色身,因色为行欲之本也。若能看破,四大皆空,五蕴非有,我相一破,自然无有恐怖,亦即自然得到清净之法乐也。
“尘”是六尘,“垢”是不净,人之轮转不息,生生死死,沉溺苦海之原因,即尘垢之作崇。色、声、香、味、触、法,这六尘俱为相方边事,为身外之物,由有外物之诱惑,器物之情牵,而生六识,即六根之识,由根尘相织,而见相二份不分,念念不停,将清净洁白之自证分,变为污垢不净,业运不停,而致生死不息,修道人应念念不离真如自性,自然根尘不偶,根尘不偶,心中方能清净,无有污垢,自在如如,自然无有生死呢!
命善念恶尽皆空
“命善念恶”即心之动,念善即善性,念恶即恶性,善恶都不思量,才是实性,所以古德说:“佛来佛斩,魔来魔斩,凡情圣解,一概扫光,才能一灵独照。”如六祖对陈惠明云:“汝既为法而来,可屏息诸缘,勿生一念,吾为汝说明良久,祖云:不思善不思恶,正与么时,(即此时也)那个是明上座本来面目,惠明言下大悟。”由此段证明,无念之念,才是不空之真念,本有之佛性,念善念恶,即是空啊!因有念即谓妄念,妄念虚幻不实,岂不空耶。
悟得本来无一物
“悟”即悟透,“本来”即本来原有之佛性,佛性本来有,有而不知其有,是何原因呢?即为声色货利蒙蔽,修道得点而后朝悟夕参,干干不息,用力之久,自然“一旦豁然贯通焉。”悟知本性中一物之无有,有物即有念,无物即无念,无念即一念不生,万缘尽息,自然洁白无染,即六祖云:“本来无一物,何能惹尘埃。”此实为悟后之语,见性之言耳。
光明寂照处处通
既悟得本来佛性,无一物之薰染,自然佛之光很明“寂”是光明之体“照”是光明之用,寂而常照,照而常寂。寂而常照,即体不离用,照而常寂,即用不离体。体用合一,光明常现,虚灵寂照,无处不通,无在而无不在,无照而无不照,此实为大通终通之时也。此大通终通之境界,实由悟得,本来无一物而来呢,本来无一物,方能处处通矣。
“色”即女色,及一切之形形色色等,“相”即身相,修道人不能了生死,因色相不清之故。所以轮回不息,古人说过“此身乃是财色机关,须百炼此身成铁汉。铁汉即不被外来之色相而动,方能离色相,必须用不净观而思唯,慢慢可破色相。如古人云:“死后无多日,周身膨胀加,皮似盛水袋,腹如断藤瓜,诸君觉悟否,当年是娇娃。”又云:“黄河濯骷髅,当年粉红面,今日不愿看,当年恨不见。”修道人能用不净观,日久自然离色相,色相一破,自然心中清净,而无挂碍,则离轮回矣。
无人无我无是非
人我相,修道人之大障碍。所以佛说三藏十二部,都是教人破我相。因四相中,唯我相最难破,第一相即我相,如果我相一破,其他三相迎刃而解。因这三相,都由我相而生,所以孔子亦教人破我相云:“毋意毋必毋固毋我。”此意必固我,实亦三心四相之变相,与佛说的扫三心飞四相,互相吻合。老子云:“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及吾无身,吾有何患。”此亦教人扫去我相,如我相不净,即有忧患是非。王祖教人,无人无我,才无有是非呢!六祖亦云:“若真修道人,不见世间过,若见他人非,自非却是左,他非我不非,我非自有过,但自却非心,打除烦恼破。”这实在是教人,无人无我无是非之针言。
当知本然清静体
“本然”自性,以清净为本体。你应当知道,本来自然所有之佛性,其体至清至净,无纤毫之尘垢,自落于东土,被社会之大洪流薰陶,而变成了,五颜六色,本来清净自然之体性,至此已经污浊破碎,不堪收拾,然而上天慈悯,又降下大道来,教化愚迷,现在吾们既承 天恩 母德,而得指示,吾们应发清净心,以恢复原来之本然,清净体性,如起信论上说发三心(一)者直心,正念真如故。正念真如,清净本然,纤尘不染(二)者深心,乐集诸善法故,乐集诸善法,可以对治染法是发清净心,(三)者大悲心,广度众生故,终日度生不着度生之相,离相清净,是发清净心,照此之种发心,日久自然恢复本来净体。
方知无为无不为
本然之净体,恢复以后,方知此法身之清净体,是无为的。虽然无为,但是无所不为,因万法之体,本来清净无为,今既恢复本来之清净体,已与天地合其德,日月合其明,四时合其序,鬼神合其吉凶矣。所以古人说花香鸟语,俱圆中即此意也。
“真性”即真如佛性,本来无相,虽然无相而无不相,古人说:“有相身中无相身,无明路上无生路。”此即“真性无相。”之意,永嘉云:“无明实性即佛性,幻化空身即法身。”四大幻妄之身中的空身,即是法身,法身无相,法眼无瑕,虽然无相而其道之大,无边无沿啊。无相即是实相,实相有三(一)曰无相之实相,即无一切之尘妄相,并非本体亦无也(二)曰无不相之实相,即随缘显现,一切妙色,并非完全无相也。(三)曰无相无不相之实相,即真空不碍妙有。妙有不碍真空。若言有,则绝相离名,本无一物,若言无则虚灵不昧应用自在,如魔尼宝珠,能如人意,出生一切宝,并体清净本然,一尘不染,远离一切相,此无相之实相也。
有作有为有遮拦
真如佛性,虽人人皆有,只因有作有为,而不能出现,有作为即是用心使意。当知出言即差,开口即非,更何况有所作为呢!如果有所作,有所为,其心必有其念,既有其念,其佛性中必有所遮盖,有所拦挡而不通,真性无为,无在而无不在,因无为,才能光表四达,今既有作为与遮拦,而伟大无边之佛性,则晦昧而小矣!
枷锁顿断蛟龙去
“枷锁”是对于罪人之刑具,因人犯罪,而披枷锁,不能自由自在,枷者家也,修道人有家庭亦即等于有枷锁羁身一样,而失去了自由,不能自在,如蛟龙被锁,不能飞腾一样,必须猛勇顿然摆脱枷锁,如蛟龙之得以飞腾,直上青云,脱苦海了生死,这才叫作大丈夫大英雄,如枷锁不能顿断,奋飞难如愿,如牛被绳牵,而团团转一样。
云尽自然露青天
浮云遮盖,则青天不能露,浮云散开则青天亦自然,显露矣!“浮云”喻人之私欲妄想,青天喻人之佛性,人之佛性本来如青天之皎洁,光明无比,不料落于后天,而被气性质性之蒙蔽,则其光明虽有而不露矣!兼以枷锁之不能顿断,如浮云遮天,其佛性日趋黑暗,修道人都希望明心见性,如想见性,则必须扫六尘,去私欲杂念,将这虚妄不实之浮云枷锁,一概扫尽,则佛性自然光明如青天矣!
“凡尘”者,凡世之六尘也。以及家庭中之妻恩子爱,种种情欲等俱是。如要脱离凡尘,而入修界,绝不简单,所以拿登山之难作喻也。当知吾人落于东土,受了薰陶渐染,习惯成性,早已深入八识田中,执虚为实,如果想出迷入悟,必有亲戚之讥笑,朋友之毁谤。院长说过:“举世皆迷,见不迷者以为迷,举世皆狂,见不狂者以为狂。”不能与世同流,当有群激之言,三教圆通上王祖亦说过:“人人都说西方好,西方路上不平坦,从今撒手不修吧!免得旁人说长短。”看来修道之难,若无坚志怎不退却呢!所以如登山之难也。
上时下时总一般
“上时”得道后进步,如登高必自卑,由凡尘苦海而达彼岸,如登高之困难,但是你要知道,道之宝贵,必须克制困难而进修,如果进修必招讥毁之嫌,如不能忍受,八风之摧残,而思退时亦必招物议,所以孔子说:“不恒其德或承之羞。”进招讥毁退惹物议,这不是上与下一般吗?上虽然说是难,但是下时又是难,修道必须有克苦耐劳,坚决不拔之忍辱力,方能有始有终,始能登峰造极呀!
识破名利无关锁
“名利”二字,是最容易迷人之物,所以古人说:“名利场中,困死了多少英雄好汉”即是此意。当初乾隆皇帝问刘墉云:“北京城四门,每日出出入入,有多少人,你知不知呢?答知。问有多少?答只有二人!问怎见得只有二人呢?他说人虽多只有名利二人,乾隆无语,足见世人虽多,都在名利场中兜圈子,“名利”虽然无有关锁,可是这无形的枷锁,很难打开,修道人半途而废,不能始终如一,亦即是被此无形之关锁而锁牢,若能回光返照,见到当前之假我,都是四大假合而成。何况身外之名与利呢!那更是假的啦!若能起此之高尚知见,当下能识破,这无形之关锁矣。
到处风光尽佛天
此句跟上句而来,如果能作到上句,把名利识破,无贪无妄,放下万缘,心平气和,身安神稳,自由自在,无挂无碍,所到之处,无不皆为性中之天,古人云:“迷时即性成相,悟时即相成性”。所谓“郁郁黄花无非般若,青青翠竹尽是法身”。鸦鸣雀噪显真机呀!此亦证明佛性无在无不在,可说其大无外,其小无内也。
“凡情”即尘世之七情六欲,六根贪恋六尘,终日扰扰不得清净,修道人要脱离这些情欲,因情欲实为佛性之障,能脱离情欲,才能进步,但是有一般人,凡情之枷锁,尚未看淡,而口中常夸自己如何进步,何等明白,怎样看得开,这都是口头三昧,与事实无补,如果能看破心口一如,惺梦不二,才算你进步有份;不然的话那么你休自夸口呀!
水中月影镜中花
“水中月”是因水而现有“镜中花”因镜而有花出现,这都是假相,不能长久。修道人修心,如果心不能清净,即是身出家,而心仍在家,等于凡情之枷锁在身一样,如果不能脱离这凡情之枷锁,虽云修道,不过是镜花水月而已,与超生了死上边是无有份的!希望各位,要彻底觉悟,以免后悔,慎之慎之,不然的话,等下边那句话一到,悔之晚矣!
一朝大限临头上
“大限”即人生的寿命与年限,有生必有死,这是一定之理,修道人即是了此,分段生死与变易生死才能达到究竟之理天,如果不真修,表面看来是修士,内里心旌摇摇,作事糊里糊涂的,挂个修道之假名,等到腊月卅到来,大限临顶之际,彷徨失措,到此时才知后悔已不及矣!人修道无论你的如何,到临终时,七八分钟之时间,一生之善恶都现于眼前矣!
始悔当年用意差
到此时开始后悔,已晚矣!后悔当年修道未曾实行,以致一生之善恶万缘,悉于眼前出现矣!杀人者人来讨债,杀牲者畜来讨债,若罪恶深重者,看见自己头向下,而两足向上,直坠三恶道,出头无期,实堪怜悯,得道真修者不同,感觉自身轻飘飘的而上升,达本还原,而归家认 矣!如得道不真修者,此时亦感觉恐惧,身体笨重,行动感觉不便。因未曾真修之故,前债未了,此时亦来追讨。只落得自己后悔,后悔当年修道之时,只用意于三毒中,而不知用意回光反照,以致如此,真是悔不及也。
修道人言长言短,你你我我这都是凡情未看破之表现,凡情包括很多,如妻恩子爱,声色货利,酒色财气,凡有私心,贪恋享受者,皆之凡情。修道人对这些事,应一切扫除,才能一心清净,不然总是拖泥带水。如果看看凡情,如幻如化,皆为虚幻不实之事,一盖不贪,心地清净本然,还有何言呢?老子说:道可道非常道。亦即证明道本无言,不可思之真理,如释迦佛说:“但有言说都无实义。”亦即此句之意。
无挂无碍是真诠
“挂碍”即是心不净而有。修道修心,心净则佛土净。有所挂念即是障碍,一有障碍,即不能了生死,必须看得开放得下,清净无为,才是修道之真理呢。心经上说“无挂碍故,无有恐怖”看来恐怖都是由挂碍而生呢,假如把现在的四大,看作不过假合而已,暂时借用,实非我有,何况身外之物呢!如此见解,自然万缘放下,身心清净,无挂无碍,这才是真诠实理也。
时时不离玄中妙
“玄”是玄空,“妙”是妙有。虽然玄空,而能生妙有,亦即空而不空。修道即是修空,修空即是穴中用工夫之意。此空并非顽空,乃是真空,此真空玄妙之理,非明师无以指明。所以古人说:“任尔聪明过颜闵,不遇明师莫强猜。”吾们在座各位,都已得着玄中之妙啦,必须要实修方可。怎样去实修呢?要效法颜回夫子“得一善则拳拳服膺而弗失之矣”之作风。遵孔子曰:“君子无终食之间违仁,造次必于是,颠沛必于是”之指示。守老子所说:“是以圣人,终日不离辎重”之所守。依孟子云:“学问之道无他求其放心而已矣”之功夫。此即念兹在兹,时时不离这个,这个即玄中之妙呀!
处处皆为极乐天
此句跟上句而来,因上句“不离玄中妙”即守着玄中妙,时时不离,这是回光返照之工夫。日日如此,年年如此,一切七情六欲之妄想,扫于乌何有之乡,则心中清清净净,洁白圆明,无所挂碍,岂不是极乐吗?极乐即在心中,“君子而时中”念念不离,磕着碰着,触处皆是,无处莫非佛性之所在。亦即无处莫非极乐之所,个中之乐,有不能为外人道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而已,此即自性弥陀,性天中之极乐也。
“世”为迁流,“界”为界限,尘世之界限,虽有十法界,但是千差万别,各有相状。外表虽不同,而其中之真理无别,所以经云:“一真界内,无自他之形象,真如性中,绝生佛之假名”。人人能守着真如佛性,常清常净,此谓本性中之极乐,人人能作,人人能行,放下即是。本来自然,绝非勉强,所以说,世界之极乐,本性中所自有而然者,但世人为声色货利之假相。而迷昧,不知返照,徒唤奈何。
莫尤世人莫怨天
尤恨世人,怨恨上天,怨天尤人的人,即不明真理,明真理的人不怨不尤。富贵贫贱,夷狄患难,无入而不自得,何来怨尤呢?所以孔子说:“君子求诸己”,这正是修道人之本分事。如孟子说:“有人于此,其待我以横逆,则君子必自反也,我也不仁也,必无礼也,此物奚宜至哉,其自反而仁矣,自反而有礼矣,其横逆由是也,君子必自反也,我也不忠,自反而忠矣!其横逆由是也”!君子曰:“此亦妄人也已矣,如此则与禽兽奚择哉,于禽兽又何难焉”。此段之表现,不但不尤人怨天,处处反求诸己,这是真修道之功夫。王祖说:你莫尤世人对你不义,这是对你的磨练,你莫怨上天对你不仁,当知逆来顺受,无怨无尤,才是道中之姣姣者呢。
明师指点虚心受
“明师”即奉天承运,代天宣化,荷担如来大法,说法度生者,谓之明师,如若明师指示你,点破你,怎样作怎样行,一切的教导,你要虚心而接受,处处体认,方不负佳期之奇遇也。“明师却有明师证,奉天承运继道统,亦有自尊明师者,诳哄愚迷误前程”明师证,即三佛应劫三真宝传、北极玄机历,出土之石碑文,黄河抉堤碑文,等等之证明不一而足。很多很多,先说后应之预言,不可胜记。
行住坐卧在当前
“行住坐卧”此谓之四威仪,在此四威仪中,处处体认,那么你这佛性即在当前,古人说:当前放下即是。又说:行住坐卧,不离这个,若离这个,当面错过。你看何等紧要。吾们千万在这四威仪中,要提撕警觉,不要疏忽,才是行者之握要处。永嘉云:“行也禅坐也禅,语默动静体安然”孟子亦说:“必有事焉,而勿正,心勿忘,勿助长也,无若宋人然。宋人有悯其苗之不长而揠之者,茫茫然归,谓其人曰:今日病矣,予助苗长矣,其子趋而往视之,苗则槁矣。天下之不助苗长者寡矣。以为无益而舍之者,不耘苗者也,助之长者揠苗者也,非徒无益,而又害之”总而言之顺乎自然,不要有为方可。
“当前”“快乐”决不是喜怒哀乐之乐,此乐乃是至乐,性天之乐。又云极乐,此乐无声。孔子说:“至乐无声”此为真正之快乐。“当前”即是当下,与眼前性分之乐,亦即此本性复返,原来之乐。孟子说:“反身而诚,乐莫大焉之乐。”反身而诚,达到诚实无妄之乐,即是当前之乐。假如你能时时提撕,须臾不离,一旦豁然贯通,此乐即为你本性复还之乐也。
顿悟即是大觉仙
“顿悟”亦即豁然贯通之意,但是虽有顿悟,亦由渐修而来,决不是不修不能顿悟者。顿悟必须顿修,方不负以前渐修之苦功。前生有修慧,带至今生,才能有顿悟,若今生能出迷,入悟而进修不止,即是大觉天仙。此大觉仙之名为道家极果之名称。在佛家亦即将至佛果之境,在涅槃经中,亦有称为佛大觉之语,修心诀云:顿悟者,凡夫迷时,四大为身,妄想为心,不知自性是真法身,不知自己灵知是真佛。心外觅佛,波波浪走,忽被善知识,指尔入路,一念回光,见自本性,而此性地,原无烦恼,无漏智性,本自俱足,故曰顿悟也。
割断情欲心放下
人心不能放下,皆因情欲牵缠之故。情欲二字,实为修道人之大障碍,必须高举慧剑,斩断情欲,方能得大自在,不然轮回无止矣。如经上佛与富栖那云:“富栖那,想爱同结,爱不能离则诸世间父母子孙,相生不断,是等则以贪欲为本。贪爱同滋,贪不能止,则诸世间,卵化湿胎,随力强弱,递相吞食,是等则以杀贪为本。以人食羊,羊死为人,人死为羊,如是乃至,十生之类,死死生生,互来相啖,恶业俱生,穷未来际,是等则以盗贪为本。汝负我命,我还汝债,以是因缘,经百千劫,常在生死。汝爱我心,我怜汝色,以是因缘,经百千劫,常在缠缚,惟杀盗淫,三为根本,以是因缘,业果相续。”情欲若能割断,人心自然放下,道心自然现前,由此足见修道人,不进步或半途而废,皆是情欲不能斩断,人心不能放下,有所挂碍,而生死不能了也。
灵光充塞无极天
说它大真是大,四大部洲装不下,这是灵光之大,此灵光本来很大,与仙佛同等。所谓在圣不增,在凡不减,为什么仙佛的灵性很光明,吾们的灵光不大呢?此皆气禀所拘,物欲所蔽,而不能光大。亦即情欲缠绕之故。若能斩断情欲,放下万缘,此灵光不但四大部洲装不下,甚至无极理天,亦充塞而满之。朱子说“放之则弥六合”即此意也。佛说“星辰日月,山河大地,皆是汝圆觉妙明中物”又云“三千大千世界,在汝性中,如片云点太空里”足见吾们灵光之大,必须常常守着,性天之洁白,无物欲七情之绕,才能充塞无极天也。
“无极天”即是天外天,生天生地之天,中庸上说,天命之谓性。即理天维皇,命令给我者,谓之性。此性即由理天而来,将来我们归家认 ,达本还原,即达此最高之理天。按三界有二十八天,此二十八天即忠臣孝子,烈女节妇,一生不苟之正人君子,按其功德,而升至二十八天之中,此三界二十八天,仍在轮回之中。所以说三界无安,犹如火宅即轮回之意也。三界二十八天以外之天,方为无极理天。此天乃至净不动天,修道最高之目标。即此究竟之理天,此天之外别无天矣。
性复即是大觉仙
“性复”即将本性恢复原来之本面目。真如佛性由理天而来。原来光明清净,本来是佛。只因落于后天,被声色货利所迷,被妻恩子爱所蔽,以致本来之灵光变为黑暗不明,本来面目失却而不觉矣。所幸祖德、根基、佛缘,三样俱备,机缘成熟,方得明师之指点,今已搵到觉性之所在地,时时回光,念念不离。由不觉而始觉,由始觉而达于本觉,由本觉再进而为光明之圆觉,最后方为大觉之金仙矣。至“大觉仙”之境界,即本性已恢复本来面目。在儒曰圣,在释曰佛,在道曰大觉仙也。
礼经拜相人心造
佛祖留下经典,是教后人依经而行,经者路也。大道须得自修自悟。所塑的佛相,是教人见之而生敬畏,以效其行。佛经为佛祖之言教,必须要尊而敬之,置之高处。昔有一施茶圣僧,随众僧入京,给皇帝做佛事,因皇太后殡天之故,及至朝门,众僧仰头而过,而施茶僧不肯进入,大家问你为什不进去,他说吾不入。此时皇帝出来问,为何不入,他以手指地云:下边有金刚经,皇帝说顶着入来得啦。施茶僧两脚向上,两手在地而爬进,皇帝始知此为圣僧,此为皇帝试僧也。足见圣僧对经之敬重如此,对于经典恭敬,是对的。“拜相”即拜圣佛之像也。“礼经拜相”其意维持人之心净而已。当拜相时,自然妄念尽息,自得受用。但是后世人心,日迷日净,以为礼经可以消愆,拜相可以生福。而不知祸福无门,惟人自招。而竟流于迷信,如此迷信,皆妄心所造。即人之妄想心,决非道心应事也。
极乐乃是不动天
“极乐”乃是无极理天之乐,并非西方之极乐。西方极乐世界,是不退地菩萨所居,念佛往生,达于此地,为莲花化生,至此并非究竟,仍然进修,不过是不退地而已。这是净土宗之目的地,亦叫作带罪往生,往生乃再进修,此即所谓西方极乐世界,阿弥陀佛为教主,今王祖说:“极乐乃是不动天”此极乐天为大觉金仙,与佛所居之究竟地,即究竟之净土,此土为不动天,如想达到不动天之极乐天,必须得到明师之指点,修不动心之功夫,将来可达此极乐不动之天。此天而为学道人,究竟之处地也。
“达摩”老祖,为东土初祖,西域南天竺国,香至王第三太子,因念震旦缘熟,航海东来,“直指人心,见性成佛”之法门,扫除文字,一法不立。所以古人说偈云:“达摩西来一字无,全凭心意用功夫,若向纸上寻佛法,笔尖蘸干洞庭湖”由此证明,佛法不在纸上,亦即纸上寻法枉用功也。
传灯录云:第二十七祖,般若多罗尊者,东印度人也,既得法已,行化至南印度,彼王名香至,崇奉佛乘,尊重供养,度越伦等,又施无价宝珠,时王有三子,其季开士也,尊者欲试其所得,乃以所施珠问。三王子曰,此珠圆明,有能乃此否,第一子目净多罗,第二子功德多罗,皆曰此珠七宝中尊,固无逾也,非尊者道力,孰能受之,第三子菩提多罗曰,此是世宝,未足为上,于诸宝中,法宝为上,此是世光,未足为上,于诸光中,智光为上,此是世明,未足为上,于诸明中,心明为上。此珠光明,不能自照,要假智光,光辨于此,即辨此已,即知是珠,既知是珠,即明其实,若明其宝,宝不自宝。若辨其珠,珠不自珠,珠不自珠者,要假智珠,而辨世珠,宝不自宝者,要假智宝,以明法宝。然则师有其道,其宝即现,众生有道,心宝亦然。尊者叹其辩慧,乃复问曰,于诸物中,何物无相,曰:于诸物中不起无相。又问:于诸物中,何物最高,曰:于诸物中,人我最高。又问:于诸物中,何物最大,曰:于诸物中,法性最大。尊者知是法嗣,以时尚未至,默而混之,及香至王厌世,众皆哭绝,惟第三子,菩提多罗,于柩前入定,经七日而出,乃求出家,即受具戒,尊者告曰:如来以正法眼藏,付大迦叶,如是辗转,乃至于我,我今嘱汝,听吾偈曰:“心地生诸种,因事复生理,果满菩提园,华开世界起。”受法为二十八代。
自性如如是功夫
“自性”即是自己本性。“如如”是不动之意,人性本来而如,但是被物欲之引诱,以致来而不如,甘作凡夫。因如是不变,来是随缘,虽随缘而不变,才是如如之工夫呢。古德云:夫如非相似之说,盖直指吾人本体而言。所谓真如者,乃一心之异称也。然真则不妄,如则不变,故名真如。以其心光明广大,湛若虚空,其体寂然,寂然者,寂然不动也。吾人禀此真如之性,赖以成形,而为妄想迁流,七情六欲,种种变动,而为遮障,是则本体自如而今不如矣。法华经上有十如是云,第一番云:如是相、如是性、如是体、如是力、如是作、如是因、如是缘、如是果、如是报、如是本来究竟等,此为俗谛。第二番云:是相如、是性如、是体如、是力如、是作如、是因如、是缘如、是果如、是报如、是本末究竟,此为真谛。第三番云:相如是、性如是、体如是、力如是、作如是、因如是、缘如是、果如是、报如是本末究竟等,此为中缔。如乃常住不变,久远不迁之体,其余性、体、力、作、等皆是不变。随缘之用,自性本如,今已不如矣。今既得道,必须再恢复原来之如如,这即修道之工夫呢。
一切有为皆是假
“有为”即起心动念。有所作为,有所为即为妄念,妄动之意,妄动妄为,皆为虚幻不实。修道纯依自然无为而无所不为。若一意妄动,不顺自然,到头来一场空,皆是假象。所以金刚经上说:“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又说“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此即证明有为法,及一切之形象,都是假之意。假如吾们发心度人开佛堂,亦是有为呀!是否属假呢?当知终日度生不着度生之相,常开佛堂亦不执开佛堂之相,虽有为而不执着,亦即化为无为矣。古人说过“有为虽伪,弃之则佛道难成,无为虽真,执之则慧性不朗”有为无为看你执着不执着而已,若执之无为则亦变为有为矣。有为结果是假呀。
当知南无南不无
“南无”二字,在佛家说“那摩”即皈依之意也。若照理数合解之解释,“南”即南方。“无”是无在无不在之意也。因先天八卦,干在南方,干者老阳也。人之灵性在先天属阳,这句的意是,当知吾们之佛性,无在而不在也,亦即孟子所谓“取之左右逢其源”之意也。南者,先天干位。干为天,天则大无不包,明无不照。无者,无微不入,无声无臭、无形无相,无始无终,无在而无不在,此不易之理也。此理为万物统体之理。为降衷之维皇,物物各具之理,为虚灵之明命,虚灵明命,即南方妙无也。“妙无”即佛所谓,正法眼藏,涅槃妙心。金刚舍利子也。人人有此妙无之性,因拘于气禀,蔽于物欲。往往有而不知其有,故迷真逐妄,流浪生死,长沉苦海,三教传心,即传南方妙无之心也。学者知其所在而修之可以见性成佛,由此可见南无之宝贵矣。
“大道”本来清净,无形无相无为。而凡情呢?都是有形有相,有为的烦恼,各走极端。它是绝对不并行,两者根本上是分离的。古人说“去一分凡情则增一分道心”了却凡心即佛心也。凡情尽净,则道心圆成,亦即人欲净尽,天理流行之意也。“亦如熊掌与鱼,二者不可得兼”凡情不但是外表上,一切之动作是为凡情,即心中有所挂恋,不忘妻子儿女之爱,都是凡情。凡情即烦绕之心情也。烦绕即不能清净,不清净则营营乱思,与清净无为之大道,愈离愈远矣。所以说本相离也。
兼得其妙是心迷
“兼得”即是欲修大道,而不愿斩断凡情,如熊掌与鱼两者兼而得之,更想兼得两者之妙处,这绝对不能的事情。不过那些异想天开之辈,以为熊鱼都可以兼得,这不是心迷是什么!把最高无上,清净无为之大道,修成坠落六道轮回之道,不能解脱生死,岂不哀哉。当知修道修心,心为万化之主宰,一切惟心,心净则佛土净,心迷则一切皆迷矣。慎之!慎之!
放下尘缘真性现
不能斩断尘缘,则真如佛性不能现前。“尘缘”即六尘缘影也。所以经云:“妄想四大为自身相,六尘缘影为自心相”,本来四大假合,借以为身,竟然认假体为真身者,以致不能放下六尘之缘,本来六尘缘影,虚妄名心,如认假作真而不能息念断尘。既不能把那五蕴山推倒,又不能放下那个四大之假我。所以真性不能现前。假如真实了解“四大本空,五蕴非有,尘影如幻者,此真如佛性不求现而自现矣。”所以易经云:“易则易知,简则易行,易简而天下之理得”,正此意。
针无两利名不虚
“针”为刺绣缝衣之用,一头有尖,才能有作用,若两头有尖,怎么用呢?这是人人皆知之理,此无两利之理。与大道凡情为异,何以知此不能两利,而独想兼得其妙呢?这不是心迷吗?心迷则不能进步,本性亦不得光明。必须看破万缘,一切放下,才能独得其妙,真性显现呢!凡情世事,皆是对待法,得此失彼,一定之理,所以说,针无两利之理以喻之也。
“真性”即真如佛性,此性若迷,即是众生,在觉即是佛,佛者觉也。念起即迷,念净即觉。佛与众生,不过觉与迷而已。古人说:“不怕念起,只怕觉迟”。念起即觉,觉之即无,要常常觉,时时觉,方不入迷。一日觉,日日觉,天长日久,由不觉而入始觉,由始觉而达大觉,即是大罗金仙呢。所以孔子说:“回也其心三月不违仁,其余则日月至焉而已矣”这即是真性常觉之证明。院长在班中说“觉迷两途不悟”,使兄好心焦”仙佛亦是希望吾们常觉而不迷,才是修道之本份也。
水尽何处起波澜
有水即能起波浪,“水”即是心水之意。常说心水摇动,心水不能澄清,以致起波逐澜,而不得定静。如果心水净尽,何有波澜之起呢?心水波动,皆因外物之摇撼,外物很多,千差万别,皆是虚幻之假象,暂时的。缘生无性的,虽说都是假象,但是一般人都以为实,以是之故,风尘仆仆,奔波劳碌为什么呢?都是为的水呀!“水”又称为财之意。常言说有钱万事足,一般人之看法。修道人若钱多反为障碍矣。如七真传上的马丹阳,将家财散尽方修道,庞居士将金银沉于江中而修道。所以出家人,自称贫僧,道士称贫道。因贫才能安心修道,如果有钱,处处挂碍,而不得定净,岂不是因水而起波澜吗?所以出家和尚,十戒中有手不得捉金钱财宝,不然谓之犯戒,一文不鸣,水尽财干,何处再起波澜呢?现在的出家人,吃喝嫖赌,无所不为,皆因有水之故呀。
如梦初醒豁然贯
“梦”即是游魂,昏昏迷迷的不清楚,人睡时才会发梦,人生尘世,被物欲蒙蔽,头脑昏昏,如同作梦。所以永嘉云:“梦里明明有六趣,觉后空空无大千”人死如大梦一场。古人说:“人生于世如作梦,梦里胡为苦为真,梦大梦小皆是梦,忽然一觉梦何存”譬如吾人,合眼睡眠,偶有梦时,至醒时睁眼,方知是梦,此是合眼之梦易醒。又谁知睁眼时,亦在梦中,而睁眼之梦难醒也。纵有人说知,亦不肯信之,以迷之深也。再如作戏人,卸妆下台,若复有人谓之曰:汝虽台上之妆已卸,而台下之妆尚未卸也,其人必不信,乃迷久之故也。如有佛缘根基之人,由来知道,世事无常,今已得道,找着真空妙有之所在,如梦初醒也,再发心精进不懈,日新月异进步,则豁然贯通矣,希各位都要贯通才好。
才知三教是同源
“三教”即儒释道三教,因为世人,各执门户之见,以致群盲摸象。“此等群盲生无目,横于诸事各相争,曾无有师一言教,云何知是象身分”各执己见,而各执一词,以为已得全豹,这都是执迷不悟之处,未见真理,而互相冰炭。“同源”即名异理同之同源,源源流也。由初出之源地,谓之同源。譬如修道,即是修心养性,心性人人有,而在三教之名词,又不同矣。如儒称明德、至善、或天命之谓性。道家称为灵台或谷神。而佛家则更多矣,如真如佛性,妙觉圆明,首楞严王,圆觉金刚,舍利子,菩提丢等名词。虽然名词很多,不外心性而已。假如一旦见性,亦即如梦初醒,虽三教之名异,而其理则同,何有三教之假名呢?当知名可名非常名也,根本是同源同脉啊。
儒释道三教,同源之处,即是一。所谓一者,如贯一,守一,归一,名异而理同,故三教同源,即此理也。古圣古佛,设教化人,因时因地因人,因才施教,因势利导而已。其实道之深奥不可思议处,正是同源之处,根本是一脉真传。一脉真传者,即心传也。儒曰存心养性,释曰明心见性,道曰修心炼性,皆不离乎心性以为道,此“同源一脉传”之义也。传者传此心,此心尧以是传之舜,舜以是传之禹,禹以是传之汤,汤以是传之文武周公、孔子、颜、曾、思、孟,此为一脉之心传也。圣圣相传,即传其固有之心,亦即人人本具之天性也。即中庸所谓天命之谓性,天之所命也,天者人人统体之性,性者人人各具之天也。三教同源此心性,故一脉相传也。
尽人合天无异言
三教圣人,都是教人,“尽人合天”之理也。孟子云:“尽其心者,知其性也”“尽心”是尽人道。知性是合天理。释教云:“明心见性”明心之功夫云何,即是尽人修及到见性时,即是合天。道家云“修心炼性”修心之功云何,即尽人之意,炼性炼到炉火纯青,私欲净尽,天理流行时,即谓之合天矣。三教圣人,教人修道,虽然其名各异,但其理则一,这不是“无异言”吗?此即三教同源之理,动静存养之功夫。事物未盛,守其理而不失,此静养也。应事接物,顺其理而不害,此动养也。“合天”要由格物入手。格物者,有格事物之物,与格物欲之物,两种,若格事物,而不知心性之真,则落于执象。格物欲,而不知心性之真,则落顽空。若不明心性之真,虽尽人亦难合于天矣。
人心放下道心现
“人心”惟危,“道心”惟微。人心即憧憧往来之妄心。道心即极微妙难见之菩提心也。菩提心不现,即人心放不下之原因。如果人心放下一分,即道心显现一分,人心放下十分,道心亦显现十分也。欲将人心放下,必须格物致知下手。格物即格物欲之物也,致知即推致良知,而出现也。格物致知亦即克己复礼之功夫,由灵台至善而入手。灵台至善,乃神明道心之所在也。“克己复礼”存道心而去人心也。七情未发以前,谓之中,即道心,即孔颜之乐处,亦即复见其天地之心,乎学者若到此境界,正所谓颜子之堕四肢,黜聪明,离形去智,同于大通之时也,亦即孔子所谓“穷神知化,尽性合天”之时也。“道心现”此心物以降衷而言谓之命,以禀受而言谓之性。以应万事万物而言谓之心,以感于万事而生于喜怒哀乐而言谓之情,心之所意谓之意,心之所之谓之志,命也、心也、性也、情也,合而言之理也。“人心放下”即放下心也、情也、意也之心,而道心自现矣。
目前即是天外天
“天”有三界二十八天,与三十三天之别,其实只有理、气、象三天。象天即吾们的世界,气天即色界无色界之二十八天,理天即至静不动天。我们修道,即将归于理天,即老家乡,才是究竟之地。若想达到究竟不动之理天,必须道心常现始可。如中庸上说“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必须常守而不失,即能与天相通,相通之入手处,目前即是,这目前即是的所以呢?必须经过明师之指点后,才能了然于心,了然之后,时刻反照“目前即是天外天”常言说,一步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即一步直超之意,即天外天也。
“天外”有理天之话,人常恒有言而论之,若不得指示,不过是隔皮猜瓜而已,究竟如何呢?不过是人云亦云而已矣。天外之天即理天,吾们常说理天生气天,气天生象天,理天生了气、象二天以后,理天又到了什么地方去了呢?是否理天包住气天与象天呢?有人说是,大家要细心参悟一下才好。理气象,人身都有,理即道心,气即呼吸之气,象即色身。修道要破相,不要执着色身之假我以为真实,破除形象之后,可能达于气天。人生而后,即各有气禀之性,即粗暴、柔和、谦恭、执着、固执等等不一之性质,如能破除这些不良你气性,即可达于理性之理天矣,当知理天无在无不在呀。
凡人悟得在当前
“凡人”即凡夫俗子。“悟得”即由参悟而得,不悟即不得,道是无在无不在的,如不得明师指点,都是盲修瞎炼,苦死无成。如得道而不修不悟,与不闻等。如六祖云:“菩提只向心觅,何劳向外求玄,听说依此修行,天堂即在目前”这四句偈语即“凡人悟得在当前”之好解释。但是向心觅,这心又是何心呢?是一般说的,胸前之心吗?非也,若是此心,何必再求明师呢?当前之心,即末后一着云:“愚夫识得还乡道,生来死去在当前”,即说的这个当前。“这个当前”即理性所在地,此地可通理天,理天即天外天。人人皆云:先天后天,而未有言及理天者,何为先天,生天者是,何为后天,天生者是,生天者理天也,至静不动天也,天生者象也。经星纬星天,一气流行,默运四时宗动天也。道心理也,上应至静王动天,此生天地常而不变之天也。造此者,谓之圣域,此圣域若能悟透,即在当前也。
住世离世无沾染
“世”是世界,“住世”是人住在这个世界之中。“离世”即出世,虽云出世,并未脱离现实之世界。如想出世离世之行,必须无沾染六尘之妄始可。这即是身在尘而心出尘之意。所以坛经上说“佛法在世间,不离世间觉,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即是此意。无沾染,如莲花出于污泥而不染,所谓藕虽有空,不染半点芒尘,要真正无沾染,必须用五观方可。(一)金钱作毒蛇观。(二)欲爱作火坑观。(三)爱人作冤家观。(四)病累作知识观。(五)身躯作刑狱观。古德云:“莲花火里生,可谓世希有,不是火生莲,惟在心离垢”离垢即离世之物欲也。“物本无可欲,人欲之以为可欲,欲生于爱,爱必取,取必入,入则没,没则己小而物大,生轻而物重,人亡而物存,古之善为道者,不事物故无欲,虽万状陈于前,犹西子售色于麋鹿也”此段实为此句之好解释也。
即是世外大觉仙
此句本着上句而来,若能“住世离世无沾染”即是莲花出于水,虽生于污泥而不染于污泥。人虽在世,而心已离尘,亦即等于世外之大觉金仙。天道降世,大开普度,即是水里莲花,火里开一样,因过去修道都是深山古洞中,不见世事人情,以静中求静。现在修道办道,在繁华都巿中,周围之环境,都是五光十色,在闹中取静,岂不火里开莲吗?如经云:“火中生莲花,是可谓希有,在欲而行禅,希有亦如是”,足见在尘离尘,作一个世外之大觉仙实非易事也。古德云:“无念清凉寺,蕴空真五台,对境心无垢,当情心死灰,妙理于中现,优昙空里开,无求真法眼,离相见如来,若能如是学,不动出三界”,若能此段做到的话,不是大觉仙是什么呢?
“家”者伽也,家锁本无形之锁,有家庭之贪爱,即有家锁缠身。常言说,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亦是家锁不缠人人自缠一样之道理。即谓世人不知众幻成相,缘生无性之理,而执以为真,所以被家锁之缠绕,而不能飞行自在,其实家锁何尝缠身呢?“家锁”即妻子儿女金钱之类,尝言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何必为儿孙做马牛呢?儿孙胜过我,要钱作什么,儿孙不如我,要钱作什么?如好了歌云:“人人都说神仙好,惟有金钱忘不了,生前苦根聚无多,聚得多时眼闭了。人人都说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相今何在,荒冢一丘埋没了。人人都说神仙好,惟有娇妻忘不了,君生日日说恩爱,君死又随人去了。人人都说神仙好,惟有儿孙忘不了,痴心父母天下有,孝顺儿孙谁见了”此歌意若能明白,当能看开了吧。古德云:“功名傀儡场中物,妻子髑髅队里人,得放手时且放手,应回头时须回头,莫待那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休一看开吧!放下吧!家锁何尝缠身呢?
自己却把自己拴
上“自己”即我相,下“自己”即佛性。养牛养马,必须用绳鼻,或带笼头,不使其随便外跑。这即是说人因为有自己之我,此我本是四大假合之我,而据以为真,即贪恋酒色财气之四害,而把真我之佛性,即等于用绳拴牛马一样的不能自在,这不是自己害自己吗?所谓“红尘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华严经上说“凡夫见诸法,但随诸相转,不了法无性,以是不见佛”六祖说:“多劫舍身,不了空义,妄想不除,仍是众生,一念持经,我人顿尽,妄想一除,言下成佛”,现在不能成佛的原因,即是把自己拴住啊!以前有一作徒弟的,对于师父之智慧,衷心佩服,有一天,他外出,见树上拴着一牛,因牛将近处之草吃光,想向远处去吃草,但是因绳之关系不能离开,它就转过来转过去的团团转,这个徒弟,将此事问师父云,什么叫团团转?他师父说,只因绳不断,徒弟一闻哑口瞪眼,师说错了吗?他说不错,好似你看见一样。将此事说明,师父云你问的是事,吾说的是理,事不离理,理不离事,此亦可谓等于人把自己拴一样呀。
斩断尘缘离色相
“尘缘”即六尘之缘。修道人必须六门紧闭,不贪六尘之乐,即是斩断之意。如想斩断情缘,必须离却色相,色相不空,六尘亦不能断,如离色相,必知色相是缘生无性之空,方能达到真如理体之实相。古德云:“久种善根深,同尘尘不侵,非是尘不侵,只是我无心,无心心不起,超三越十地,究竟真如果,到头这个是。”断尘缘离色相,最好是无心,即不沾染,不染自然离尘矣。如古偈云:“水浇鸭背风过树,佛子宜作如是观,何妨对境心数起,闭目不窥一公案”断尘缘閊相,最好是无心,即心不动也。心动有物,心不动则无物矣,无物即离色尘矣。
一静即是大觉仙
“静”是三教圣人的最高目的。所以孔子说“仁者静”;老子亦说:“不欲以静,天下将自正”。清静经云:“人能常清净,天地悉皆归”;天云:“人生而静天之性也,感于物而动性之欲也”。圆觉经云:“一切如来,本起因地,皆依圆照,清净觉相,永断无明,方成佛道”。静是万能的,修道不离一静字,静能空心,能息念,能除物欲,能感神明,能与佛感应,道交能动天地,感鬼神。静极能天眼通、天耳通、他心通、宿命通、神足通、漏尽通,这都是静之功能。所以经云:“一念静心是道场,胜造恒沙七宝塔,宝塔毕竟碎为尘,一念静心成正觉”南华经云:“静然可以补病”即是成仙成圣亦你,成佛亦好,总之不离一个静字。所以王祖说:“一静即是大觉仙”,不静即非大觉仙矣。
人不能达到法身之相,即因凡身不能放下。不能放下的原因,即经所说:“妄认四大为自身相,六尘缘影为自心相”,妄认即不当认而认,谓之妄认。由此妄认,即落种种颠倒,而流浪生死,常沉苦海。所以佛说:“佛是正遍知,众生是性颠倒”,即是凡身不能放下之原因。如果能放下凡身,无有妄认之执着,当下即是法身显现。古德云:“肉身胥自无明生,地水火风假合成,看开放下无执着,本体光明法相成”身为大患之本,众苦所聚,六道生死之源,要识破此苦因方可。经云:“诸苦所因贪欲为本,若灭贪欲无所依止”放不下凡身之原因,即有贪欲之故。道德经云:“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及吾无身,吾有何患”。有身即有贪欲与罪愆,所以说:“身为众罪之聚处,我为百苦之根源”举心动念,六根不慎,即很容易犯罪呢?
即是三教末后功
三教圣人,教人修道,即谓之了凡成圣。如想成圣,必须放下万缘,自性如如,回脱尘根,一灵独照,修无可修,归无所得,这是三教圣人,教人的最终目标。仙佛圣,皆静之意也。如孔子云“毋意,毋必,毋固,毋我”此乃佛家所说,扫三心飞四相之意也。总而言之,即扫除一切色相,而守一静之谓也。如清静经云“众生所以不得真道者,为有妄心,既有妄心,即惊其神,既骜其神,即着万物,既着万物,即生贪求,既生贪求,即生烦恼,烦恼妄想,忧苦身心,便遭浊辱,流浪生死,常沉苦海,永失真道,真常之道,悟者自得,得悟道者,常清静矣”能得悟道的人,皆是常清常静,这是圣人的静为本后功。
浮云不起红日现
“浮云”即天空中之白云,如果空中有浮云遮盖,那么照耀大地之红日则不出现。此句是喻言。“浮云”即人心中妄想之意,“红日”即吾们的佛性。譬如我们心中没有妄想,则佛性光明自现。如果浮云来去,即吾们的妄想不停,所以佛性不能露光。妄想净尽,自然法身显现,亦即此句之意。古德云:“无求乃法眼,有念却成魔,无求复无念,即是阿弥陀。”又云:“手不执卷,常读是经,口无言语,遍诵经典,佛不说法,常闻梵音,心不思唯,遍照法界。”此皆为此句之意。
何尝有心去寻明
此句本上句而言。俗云:只知耕耘,不计收获。这是修道的好法子。修道只知扫三心飞四相,去除妄想,不必有寻明之心。如有寻明之心,即是有为,即是妄念,亦即是修道见性之障碍。古德云:“端坐求如法,如法转相违,抛法无心取,如即自来归,无心出三界,有念则成痴,求佛觅解脱,不是大丈夫”。有心即有念,有念即妄念,上边说:“浮云不起”即妄念不动,妄念不动,自然佛性光明,何曾有心呢?假如一有心寻明,即是妄念已动。此有心二字,即是无明,修道最怕有心,有心即有为也。“一切有为尽是假”即已是假,真心之光明即不现也。
“有心”二字,即是妄念。有此寻明之妄念心,则本来光明之佛性,即被此有心二字遮盖,本来之明已不明矣。何也?因有心即是有求也,有求则失。如古德云:“一切有求枉用功,想念真成着色空,差之毫厘失千里,有生劫劫道难逢,痴心妄出三界外,岂知原在铁围中”。又云:“识若不受尘,心也不颠狂,妙智作心师,名为破有王,须臾证六度,动用五种香,此是真极乐,亦是真西方,释迦无量寿,同居此道场。”这是有心之弊,若无心自然而明矣。
五种香:
(一)戒香,即自心中无非、无恶、无嫉妒、无贪嗔、无劫害,名戒香。
(二)定香,即睹诸善恶境相,自心不乱,名定香。
(三)慧香,自心无碍,常以智慧观照自性,不造诸恶,虽修众善,心不执着,敬上念下,矜恤孤贫,名慧香。
(四)解脱香,即自心无所攀缘,不思善,不思恶,自在无碍,名解脱香。
(五)解脱知见香,自心既无所攀缘善恶,不可沉空守寂,即须广学多闻,识自本心达诸佛理,和光接物,无我无人,直至菩提,真性不易,名解脱知见香。
此香各自内薰,莫向外觅。此五种香为六祖所云。若照上边所言而作,虽无心寻明而自明矣。
出离此笼入彼笼
“此笼”即纷纷烦扰之妄想心。“彼笼”即有心寻明之心。此句本上句而来,修道本是无为方可,假如有心寻明,即是有为的,有为法都是虚幻不实。如经云:“本觉圆明,妄为明觉”,此妄为明觉之念,即是有为。坛经云:“趣向真如,法还不净”。真如性中,清净圆明,本无一法可得,不但幻身无常,即回向真如自性,亦是无相,盖自性中本来无非无痴无乱也。斯即自性中之戒定慧,若离自性而别求戒定慧法,则此法为不净矣。故金刚经云:“法向应舍何况非法”,若明此理,此笼彼笼已无形无踪矣。
自觉自身无尘垢
“自觉”即有心寻明之觉心,感觉无有纷飞之妄想,以为身心清净,无有六尘之垢秽,有此自觉之妄想心,那知正是在障碍之中呢?如经云:“一切众生,从无始来,妄想执着,执有我人众生,及寿者四相,因此不能入于圆觉之性”。现在心中存有此四相我已除矣,这是自己感觉之意,既有此感觉之一念,岂知还在尘垢中矣。有此自觉,那知即下句所说之意也。
那知还在泥水坑
因有一念寻明之心,以为洁白无染,那知道一念寻明之心,正是心地不明之障碍,如同在泥水坑中污染一样。此即迷智四相,因有证悟了觉,四种法执之相,故不能入圆觉之性,所以说还在“泥水坑呢”,如张拙,张秀才,参石霜,石霜问秀才何姓,曰秀才姓张名拙,霜曰:觅巧尚不可得,拙从何来?公忽然有省,呈偈曰:“光明寂照遍河沙,凡圣含灵共我家,一念不生全体现,六根才动被云遮,断除烦恼重增病,趣向真如亦是邪,随缘世事无挂碍,涅槃生死等空华”。如若照此偈之法而作,即出泥水坑矣。
“无思”即无有思虑之妄念。“无欲”即无有五欲之烦扰。无思虑及妄念,百无所思,正修道之差。古人说:“在无为坑黑山里作伙计”。如六祖云:“若百物不思,念尽除却,一念绝即死,别处受生,是为大错”。古德云:“莫谓无想即是道,无想又隔一层山”。怎样才行呢?必须无所忽方可,日用功夫,只须看破妄念,不被它使用,别无用心处也。如孟子所云:“必有事焉,而勿正,心勿忘,勿助长也”。此即日用之功夫呢?古人云:“天地之功,不舍一草,沧海之润不舍一滴,圆明之体不离一念,是知一念之要重矣夫”。“无思”不但无有胡思乱想之思,即开佛堂度人,一切善事,都不可有。“无欲”不但五欲六尘之欲不可有,即欲善欲修之欲念亦不可有方可。即是无思无欲,一念不生之中尚有“无所忽”忽即忽略忘掉之意,即是一念不思,即无念,在无念之中,尚有正念真如之念啊。
即像孩儿去背书
“孩儿”即赤子,赤子之心无思无虑,无有预计。所以孟子说:“大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也”。“孩儿”天真无邪,直言直行,不会说大话,但是及至长大,有物欲之念,人教之妄言,即非赤子之心矣。“即像孩儿去背书”即由上句无思无欲而来,小孩读书,只知顺口而读,心地平静,无有牵挂,自然而然,从口而出,但是未开口以前,方想起从何而起,即下一句。
开口未念第二句
“开口”即出声,口将开还未曾念出声,已落第二句矣,及至出声,岂不是第三句了吗?古德说过,第一句荐得,堪与佛祖为师,第二句荐得,堪与人天为师,第三句荐得,自救不了。各位参悟一下,未念即第二句,请问第一句是什么?有人说啦,第一句即人之初,人之初早已为第二句呢?大家参悟一下第一句若明白最好啦,因为它即是道呀。第一句即一念不生,万缘空寂。第二句,是一念缘起,不生一念。第三句是分别才生,圆明自昧呀,所以说修道转识成智,识即是分别心也。
平等无相心如如
“平等”无人我之心,无是非长短心。“无相”即是无三心四相。“心如如”即心地如如不动,心如佛如,众生如,一切无非如对如,如不可得。起信论云:“心如境亦如,无实亦无虚,有也不管,无也不拒,不是圣贤,了事凡夫,又云:“离众生相,离心缘相,毕竟平等,无有变易,不可破坏,惟是一心,故名真如”。真如即平等。“所谓一真界内,无自他之形相,真如性中绝生佛之假名”,此即平等之义。平等即本来面目,无形象,心地如如;如想如如,必须从吾人之玄心作起。所谓玄心者,乃了了然无所得义,明此玄心,方见妙性,不明玄心,不见妙性,难成平等也。不平等即着相,如果着相者,心即不能如如矣。
暂时不能长久者,都是虚幻之假象,虽云虚幻,人人贪恋,这都是世俗之眼光,为智者之迷人,只知眼前享受快乐,不觉后来大祸(即三涂苦)。古德云:“人弃我取,故人之所有我不有,我之所有人不有,人非不有,以其不知有,故不有。设知有与我何异哉”。古人云:“万贯家财何足夸,谁能保守永无羊,财为天下至公物,岂可千年守着它”。世俗之人,眼光浅见,只见眼前之小名小利,此小名小利,不过是暂时之现象,不知是暂时无久之相,而贪恋不舍,以致远大之超生了死之事业,抛而不顾,岂不可怜悯也。
取短续长浅见深
“取短”取是拿着的意思,短是短暂之寿命;长是无穷无尽的欲望。此句之意即是,以有限之生命而日以继夜的,不断的追求,那无限之欲望。这不是浅见的太深吗?“浅见”即是眼光太浅,无智慧,不明真理之谓。庄子云:“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而已,已而为知者,殆而已矣”。尝言说,人无百日好,常怀千岁忧,以短暂之寿命,为自身计,为儿孙计,每日戚戚于心,何苦来呢?子曰:“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信不诬矣。
不困不乏灵明现
“困”是困扰。“乏”是乏少,欠缺之意。“不困”即不被一切之物欲困扰。“不乏”即不少回光返照之功,即本性圆满无缺。“灵明”即虚灵圆满之觉性,自然现于前矣。此亦修道人,私欲净尽天理流行之表现也。古德云:“心体本明,而情尘日厚,尘厚而心日昏矣,是以圣人用智不用情。修道者明智,忘情泯意,忘情者,则灵明日现,近道哉”。一般人之灵明不现,皆因有七情六欲之扰而昏昧,心地昏昧,则佛性之灵明亦昏昧而不现矣。修道人,要扫去五蕴六尘,七情困扰之累,而心地清洁,则灵明现矣。
念尽即能贯古今
“念”即私欲杂念。修道人,必须将私欲杂念,一切净尽方能与天地合其德,与日月合其明,与四时合其序,与鬼神合其吉凶,与运会以同其悠久。这不是贯古今之证明吗?
“念尽”即不用思惟之意。“佛法真谛,不用思议,名为心行处灭,不待言说,名为言语道断,总而言之,名为不可思议。行人以不思之心,作不思议之行,即是种不思议之胜因,往后自感不思议之妙果。
经中多少奇特之事,知过去与未来,贯通古今,皆是从不思议中之胜因而来”。永息妄念,得一切诸法之性寂然平等。汝念若起,分别自生,故见外境差殊,念若止息,分别不生,故见物我一如,自他平等,与古今相通矣。
“倒骑驴儿”本无此事,此句之意,即是众生颠倒成性,以假为真,以虚为实。譬如有人,无恶不作,恶贯满盈时,恳求仙佛,不要叫吾堕三恶道呀,与倒骑驴者而寻头之人无异。要知苦海无边,回头是岸,真佛在身而不知,心外寻觅佛,即此句之意。
“骑牛枉自去寻牛,终日行之不自觉”。古人云:“最平常是最神奇,说出悬空人不知,好笑纷纷求道者,意中疑是又疑非”。“真我本有,迷而不知,妄我本空,执之为实”。这是颠倒,所以佛说:“佛是正遍知,众生是性颠倒”。即此意也。
背着老娘找母亲
“老娘”是生我育我者,支配我者。但是老娘本在家中,而出外找寻,根本不会找到的。这个意思是说,修道人必须回光返照,自己之佛性始可以,不然放弃家中珍贵之佛性而向外求佛,穷劫不得见性,何异背娘寻亲呢?
“以前有一个秀才行路,到黄昏时分,看看附近,没有旅店,走到路旁边有户人家,借宿一夜,那家正好,有一妇人,站在门内云:我家里没有人,秀才说有你啦,妇人急着说我家没男人,秀才说有我呀”。颂曰:“舍内分明有个人,无端答应自相亲,扣门借宿非他也,尔我原来是一人”。此句即人人有而不知有,即是知道有,亦不知在处,所谓不遇明师莫强猜呀。
身在大海反觅水
“大海”即喻为性海。吾们的色身,本来为佛性之支配者,无在而非佛性。所以古人说:“迷时全性成相,悟时全相成性。”又如经云:“譬如澄清百千大海弃之,认一浮沤体,目为全潮,穷尽瀛渤,汝等即是,迷中倍人。”此即身在大海反觅水之证明,此亦是,道在日用而不知,道在目前而不见。以知日用,而不知道,见目前而不见道,非道远人,人自远耳。如孟子说:“行之而不着焉,习矣而不察焉,终身由之而不知其道者众矣。”吾们每日性海中,过生活而不知,反觅佛性于性海。何为性海,譬如每日,眼见形形色色,耳闻一切之声音,鼻嗅苦辣酸甜之味,舌尝山珍之厚味,身着冷暖涩滑之衣,意知分别一切长短大小好坏之事物,一切的一切,无一而非性海之物,只以迷而不知,以致反觅性水呢?
谁能识得本来真
“本来真”即根本源来之佛性。“真”即真如实相,所谓真如实相者,以如即真,则相相皆实故,以如无异相,其异分别者,皆是互相假借,假借非真,乃如而真,故曰真如。但是此真如之崖,虽人人本有,只因五蕴六尘之缠绕,八风之摇动,以致有而不知其有,终日迷真逐妄,不知回光返照。所以王祖慨叹,人人都说修道,但是本来真而不假之真如佛性,有谁人认识呢?所以说修道者多,见性者少,都因盲修瞎炼,苦死无成者也。
“真空”即佛性之真空,佛性虽空不见,绝不是顽空,是真空能生妙有之空,即是说你能修的,见了真空佛性之时,此灵妙圆明之真空,无在而无不在,此即实相无相之真理,真心体寂,玄机用照,寂照无二,为之真空。古偈云:“认取真空空不空,本来非异强称同,三轮体幻君休趁,一派圆成孰假工,有义可寻皆剩法,依门得入是虚通,无端多事澄潭月,卯出桃花倩软红。”古德云:“无思无念是真空,妙法法身自见中,应事接物契真智,十方世界总流通,通达无我无人法,人法不见有行踪,神识自然无挂碍,廓周沙界等虚空,不假坐禅持戒律,超然解脱岂劳功。”上边这几段之义,皆为此句空不空之证明。
性明何处不圆通
佛性本来光明,圆满无碍,照彻大地,自落于后天,因物欲之蒙蔽,虽明而不明,必须假明师之指点,自己用功,内外兼修,日新月异的进步,用力之久,一旦豁然贯通,本性之光明,无在而无不在,何处还有不圆通之理呢?所谓静极光通达,寂照含虚空也。当知清明之法身,光照遍大千界,无所不圆,无所不通。“所谓法身遍满于法界,普现一切众生前,随缘赴感靡不周,而恒处此菩提座。”“圆通”即圆满通达于十法界,无不周遍之意。
根尘心法却无物
“根尘”即六根与六尘,六根迷于六尘,而生六识,这是一般人之见识。修道人要六根清净,六尘不染,根尘不偶,六识自然不生。心法莹然,万缘俱寂,何来事物之纷扰与物蔽呢?永嘉云:“心是根法是尘,两种犹如镜上痕,痕垢尽时光始现,心法双忘性即真”。根尘心法二者相对,六根对六尘,而生六识之分别妄念。以圆明清净之智,对照妄心,六尘为所照之境,心法是能照之智,惑尽妄泯而能照之智亦空,所以云:根尘心法却无物也。所谓念有物有,心空法空。是以念若虚镕,逢缘自在,心为圆镜,来去常闲。善此者,不出寻常,而端居妙域矣。根尘不偶,自然清净,若有一个心法存在,还是障碍也,不但根尘清净,必须连心法二字,亦要摒弃的,无有一物始可,因有物即有念,无物即无念也。
妙用方知与佛同
“妙用”即由性体所发,谓之妙用。妙体即道,妙用即德。静即道,动即德,一动一静,都是道德之表现,亦即动时度人,静时度己,以度生为己任,虽终日度生,而不着度生之相,如是由静,而动之妙用,纯以慈悲为怀,与佛何异呢?如庞居士云:“见时如不见,闻时如不闻,喜时如不喜,嗔时如不嗔,一切尽归如,自然无我人,虽然凡夫体,与佛有何分”。若能达到外表有喜怒哀乐,而内心如无喜怒哀乐,如如不动,一切之妙用,方知与佛相同矣。
“无影山”亦即灵山,此山本无形相,故称为无影山。此山前有一盏灯,此灯能内照五脏六腑,八万四千毫毛孔窍,四肢百骸,外照山河大地,及一切有形之物。此灯人人皆有,但虽人人都有,被五蕴六尘之迷蒙,以致有而不知其有,必须经过达摩祖师之心法授受,方能起大作用,放大光明。此灯名为心灯,一灯能燃百千万灯,灯灯光明,相续不断。此灯即“自古佛佛惟传本体,师师密付本心”之灯也。如五灯会元一,达摩顾慧可而告之曰:昔如来以正法眼藏,付迦叶大士,展转嘱累,而至于我,我今付汝,汝当护持,并授汝袈裟,以为法信,各有所表,宜可知矣。可曰:请师指陈。祖曰:内传法印,以契证心,外付袈裟,以定宗旨,后代浇薄,疑虑竞生,云吾西天之人,言汝此方之子,凭何得法,以何证之,汝今受此衣法,却后难生,但出此衣,并吾法偈,以表明其化无碍,至吾灭后三百年,衣止不传,法周沙界,明道者多,行道者少,说理者多,通理者少,潜符密证,千万有余,按此即达摩,相传衣法之灯也。
照彻大地放光明
其灯虽小,其光甚大,如能本着明师之指点,修养有素,由体发用,不但本体光明,而且照得大地,俱光明辉耀,甚于日月之光。如古偈云:“空中只见清凉月,一光普照娑婆彻,此光湛然无去来,不增不减无生灭,尔时妙法现其身,刹那不起恒沙劫,无边无尽如虚空,虚空无边不可说”。此灯之光明,不但照大地光明,即十方世界中无不光明,此乃山前之性光也。此性光必须将蒙性光之七情六欲,一扫而尽,方可放光,不然虽有其光,亦不能放出也,奈何。希望各位保持此灯之光亮才好。
有人识得此灯者
此灯之宝贵,前已言之,但是欲识此灯,在古时可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在现在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虽不费工夫,必须祖上有德,自己根基深厚,与佛有缘,方能得识此灯。此识字,即是透明白,坚固执守,而不失者方可。经云:“将此最后心,摄令眉间住,系心于此,智慧之光,无幽不烛,与佛无异。”古偈云:“下垂阴阳洞,上通无极天,腰缠八字带,中央透泥丸,两旁悬日月,十字在当前,人若识此灯,即是大罗仙。”至于“谷神不死”即此灯之意,即八人口内中有一神,此神即死而不亡者之神也。
便是长生不老僧
“长生不老”即老子云:“死而不亡者寿”即长生不死之意。“此长生不老大矣哉,龄过天地,明超日月,天地待我而覆载,日月待我而运行,四时待我而变化,万物待我而发生,长生不死之道大矣哉。”从前有法师,室中设三语,以验学者。云(一)拨草瞻风,只图见性,即今上人性在什么处。(二)识得自性方脱生死,眼光落地时,作什么生脱。(三)脱得生死便知去处,四大分离向什么处去。现在佛教有宗、教、律、密、净、五宗。
(一)宗下:提起一念,疑情能破,一般妄想。
(二)教下:以观念三止,能除本末无明。三止为一、体真止。二、方便随缘止。三、息两边分别止。
(三)律下:专提正念,能消种种烦恼。
(四)密宗:以凭念咒,能灭无始三障。
(五)净土:直接念佛,自然念到一心不乱。
以上五宗所示,各有不同之修法,现在我们各位得着真道,必须真修,不真修不但辜负 上天之慈悲与 师尊 师母二位老人家的大德,虚度光阴,岂不可惜。吾们修道,除吃素办道以外,并未有打坐念经,或看话头与念阿弥陀佛,但是我们怎样修呢?而 师尊 师母二位老人家亦未曾教我们如何修法,只是得这一指点而已,这一点是很宝贵,但是道宝贵,不真修岂不枉然。尝言说修道修心,即上边那五宗之修法,皆教人修心之功夫。但是我们修心降心之功夫如何而作呢?当知由大迦叶到二十八代,菩提达摩,达摩又为东方十八代初祖。俱为禅宗之授受,禅宗不立文字,教外别传,直指人心,见性成佛之法门,此为最高无上之法门,此门不着文字,不打坐参禅,并不念经绕佛,只有“行亦禅、坐亦禅、语默动静体安然”之功夫,都是在家出家之人,住尘离尘之修功,亦即随时随地而用功夫。如法华经云:“若坐若经行,除睡常摄心,以是因缘故,能生诸禅定。”如上这两种用功法,亦即在家中而修离世出尘之修法也,又心地观经上说:“三界唯心,万法唯识,能观心者,究竟解脱,不能观者,永处缠缚。”此几句乃佛所说,真实无异者,希望各位多用心参悟,摄心修行,此不胜朝夕盼祷者也。(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