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经偈
无极三千界,玄元运化功。道高居上世,妙相现瑶宫。
尔时,
元君曰,人心惟危,道心惟微,危者何,人心胜,而道心因之纷扰,微者何,道心失,而人心因以梏亡,故人心欲其自修自省、无任骛驰,道心欲其无怠无荒、时加积累。
无如学道者多,而知道者少,道其所道,非吾所谓道,慕道之名、昧道之实、以此为学道、其不背道也者几希。
噫,道在目前、人自不求耳。
揆厥其故,人心用事、而道心无权,何者,克伐怨欲、四端丛起迭生,而人心所由炽、道心所由昧也。
克者,好胜之谓,人特患甘为暴弃,自暴者、不足与有言,自弃者,不足与有为,果能有自胜之心,争胜于天人之界,赋畀赖以扩充、求胜于克复之间,物累赖以消去,以视委靡不振,巽懦弗前者,岂不远甚。
其奈好字未除,则悻悻以争胜。
所争者,愈失本真,且忿忿以求胜,所求者,无关要蕴,此则小丈夫所为,非吾道中人也。
伐者,夸功之谓。
古大禹不矜不伐、天平地成、建万古宏功、犹闻善言而拜受,无他,圣德愈高、圣量愈广,圣不自圣、乃以为圣。
且也、圣门 颜子、无伐善、无施劳,盖以善者、性分所当为、何伐之有,劳者,职分所当尽,何施之有,方且有若无,实若虚、欿然时怀不足,所由为复圣,而三月不违、一间未达耳。
他如军后曰殿、捍三军之生命、成一将之功勋。
孟之反入门策马两语、夫子特表其微,降而大树将军犹有斯风,试问伐者所伐何功乎,有创非常之功否,有垂无穷之功否。
古昔圣贤,功不敢伐,何井蛙之见,啧啧自矜、徒见其不知量也。
怨则尤、不足道,君子素位而行,上不怨天、下不尤人,方为实际功修。
何则,怨尤之念一生,则侥幸之心胜,而诡诈中之。
抑窥伺之心胜,而奸险中之,且讪谤之心胜、而浮薄中之。
谓天可怨乎,而显道惟彰,天固不任怨也。
谓人可怨乎,而公评具在,人固不任怨也。
尔徒自怨而丧心,心量日褊,尔徒自怨而汩性,性真日漓,恐怨则招咎、怨则造孽。
尔、将以怨而罹奇穷膺奇祸也。
诗三百篇温柔敦厚、怨而不怒、深得和平之旨。
无论读书与未读书、童时蒙塾初入,有不读过风诗欤。
欲,固为情之累,贪者,恋所欲而贪生,嗔者,拂所欲而嗔起,痴者,注于欲而若迷,爱者,溺于欲而弗返,理欲不能两立,欲胜则理亡。
学儒者,以克己复礼、为袪私而存理,学佛者,以净根证果、为参禅而入定,学道者,以断障除魔、为明心而见性。
欲字一关未破,则三教功夫无从下手,声色货利、日纷纷于征逐之场,得失穷通,时扰扰于观望之际。
如是,则为机变之巧者、无所用耻,且为穿窬之行者、殆不知羞。
余自设筏济度以来,无非以圣贤阶级仙佛筌蹄,深有望于天下人,特患甘自鄙薄,克伐怨欲之心未加修治,甚非任道之器、有辜学道之名。
道于何学,在去其人心、而存其道心。人心者,克伐怨欲所见端也,道心者,仁义理智所同具也,尚其返而自审焉可。
偈曰
朝干夕惕意精虔,勤诵经文句句鲜,
立法度人崇教道,心明体洁绝尘缘。
元君曰,无心者谓之过,有心者谓之恶,过出于不自知,恶成于有所恃,所以有过,许其自新,忏悔之条自在,为恶降之冥罚,祸淫之律难宽。
要之,上天以好生为心,岂有生之、而反杀之乎。
书曰,天作孽,尤可违,自作孽、不可逭,非天之欲杀人也,实人自作孽而已。
孽者,恶之积也,怙恶若有不悛,作孽岂不滋重。
人亦何苦自贻伊戚致孽,或报于自身、或报于子孙,迨至流祸无穷,殃咎叠至,因之,罹刀兵劫,罹水火劫,罹疫疠劫,不特一身难保,而且子孙贻累。
易曰,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殃未尽者,必不能昌,言之可为太息,且人皆有天良,各具性理,断无明知为恶,而故蹈之者,无如货利之心中之,声色之心中之,因而憧憧扰扰汨溺无已。
贪嗔之念胜之,痴爱之念胜之,因而倒倒癫癫沉迷罔悟。
如是,则贪酷甚寖,而为刻薄之恶,淫荡甚寖、而为奸邪之恶,猖狂甚寖、而为强横之恶,且也傲狠甚,而暴虐之恶成,残忍甚,而险毒之恶成,浇薄甚,而诈瞒之恶成,奸宄甚,而吞噬之恶成,至若不忠不孝,元恶大憝,律在不赦,则不足言矣。
噫,且三代下,世风日薄,人心不古,虽曰,运会使然,要亦人事不能无责焉,大抵皆习与性成,近君子之日少,亲小人之日多,交游不慎,比匪成群。
孔子云,群居终日、言不及义、好行小慧、正有感于斯耳,无他,未闻善言,未见善行,所沾染者,无非恶类,所睹记者,无非恶事,以致善心日灭,恶心日炽,恶有成于不自知者,恶有成于不自检者,今试执人裾而道之曰,尔说某言是恶言,尔行某事是恶事,未有不怫然怒,勃然忿者,熟知,尔不自以为恶,其恶实深,譬如酖脯之毒、中于肺腑,且如鲍臭之腥、习于口鼻,不知不觉丛恶为孽、积孽为祸,阳则干王章,阴则罹冥谴。
高明之家,鬼瞰其室,岂无广夏华屋,不再过而为墟者矣,岂无鸣钟列鼎,不再传而凌替者矣,人生世上,不过数十寒暑,何不反而自思与其为恶而罹殃,曷若为善而造福,祸福无门,惟人所召。
太上有云,感应之理昭然,尔等虽巧于盘算,岂能如圣佛之算,毫厘秒忽、一一不差,尔等虽工于度量,岂能如圣佛之量,抽补扣除,在在分明,人即可欺,而天岂可欺,人即可夺,而天岂可夺,所愿各存天良、各葆性理,勿为情诱、勿为物动。
平旦之气、无失几希,屋漏之神、勿贻谴责。
勿以小恶为无伤,则小惩大诫,放下屠刀、立地证佛,天亦何弃于斯人、而拒绝之不已也,尚其知所猛省焉可。
偈曰
天堂地府路相通,生降由人立过功,
作恶不如勤积德,施仁乐善感苍穹。
元君再曰,无心者、谓之过,有心者、谓之恶,过与恶介在几希,所争只一间耳。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出一言,而过即伏之,所以贵守口也,行一事,而过即乘之,所以贵守身也,一言有不及检、口过由于不自觉,一事有不及防、身过由于不自知,是则观过知仁、未尝不略其迹、而谅其心。
心、果无他,则口即有过,而其心自可白也,心、果不贰,则身即有过,而其心自可原也,戒慎不睹、恐惧不闻,慎独工夫,非不于至微至隐处、深加检摄,亦谓守口之严、持身之密,一出言、而远口过,一行事、而泯身过,然此可为君子道,而非所概于世人也。
不必求其无过,而祇求其能寡过,不必求其寡过,而祇求其能悔过,不必求其悔过,而祇求其能改过,知改过而悔过,因之知悔过而寡过,因之知寡过而无过,因之由勉几安、即难求易。
孔圣有云,过而不改是谓过矣,所望于世人者,如何悚切、如何详明。
口有过、而易时已知,宜勿蹈夫前辙,身有过、而逾后已觉,宜勿狃夫迷途,往不可谏,来犹可追。
所由守口如瓶、恐其满而易溢焉,持身如玉、恐其玷而难磨焉,先谨省于未有过之前,勿使其潜滋暗长,并痛惩于己有过,勿使其迭起丛生,是则改过为大关键,因改知悔,因悔求寡,如此则无过,不敢言而无大过。
其庶乎,不然,昏昧者,无论已,其有刚愎自是者,明见为过、而坚意独行,亦有掩饰为工者,显知为过、而操心莫测。
于是有护其过、讳其过者,未有不流为文过之。
小人恐积惯自然,彼将不知为过,要之不知为过,过所由而日深也,不见为过,过所由而愈积也,过既深、过既积、将不谓之过、而直谓之恶。
无他,无心有心,辨知不可不早也。
吁,既谓之恶,即因以生孽,且因以获咎,近报则在己身,远报则在儿孙,其始祇由纤毫之过而起,岂不可惜也夫,岂不可慨也夫。
偈曰
圣佛慈悲度善良,至诚合掌献心香,
真经引路文虽短,凛守箴规万世昌。
书云,德无常师,主善为师,所贵乎善者,出一言必曰善言,然犹其发诸口也,行一事必曰善事,然犹其措诸身也,出善言,安知其诚伪,论笃色庄、由是判焉,行善事,安知其虚实,正谊谋利,由是分焉,以此知,言虽善不足为据也、事虽善不足为凭也、要在心善而已,时存善心、凡有言自无不善,即未有言、而善机无不默含,时存善心、凡有事自无不善,即未有事、而善念无不坚矢,所由说好话、行好事,在存好心而已。
近世以来,运会递降,习尚愈趋愈下,方未知伊于胡底,要之,欲挽天心、在修人心,天定固能胜人,人定亦可胜天,天人一理,人心日存恶念,则戾气应之,凡如雨旸失时,酿为沴厉,以为天降戾气,实则人心召之也,人心日存善念,则和气随之,凡如和甘应候、兆微丰棯,以为天降和气,实则人心感之也。
正心由于诚意,诚意本于慎独,是以戒慎其所不睹,恐惧其所不闻。
原以静养此心、默敛此心、坚持此心。
静养者何,养其心于平旦,期此心之葆其善。
默敛者何,敛其心于清夜,期此心之扩其善。
坚持者何,持其心于暗室,期此心之储其善。
历观儒家理学功夫,从实处修践,道家玄妙功夫,从静处修持,释家空寂功夫,从虚处修证,究之,皆在心上用功,无非欲此心之无不善。
儒曰,正心、心善则心正焉,道曰,净心、心善则心净焉,释曰,守心、心善则心守焉,三教本自同归,彻上彻下,理无二致。
所为世人勖者,不必言希贤希圣,不必言为仙为佛,祇此迓天而修人事,总由时积善心,而言自无不善,言者心之声,亦行自无不善,言者心之表,如是优焉、游焉,日想升平之福,岂不乐也夫。
应验曰
诚诵治心消孽经,一家安泰获康宁。
诚诵治心消孽经,魑魅魍魉永灭形。
诚诵治心消孽经,父母寿算得延龄。
诚诵治心消孽经,过往先人可超生。
诚诵治心消孽经,水火刀兵永不侵。
诚诵治心消孽经,坐禅深夜道心清。
诚诵治心消孽经,三灾八难永离身。
诚诵治心消孽经,国泰民安庆太平。
诚诵治心消孽经,善功圆满作神明。
完经赞
治心消孽,福寿延绵,经功完满乐无边,瑞气映金莲,恭送 九天、济世泛慈船。
九天玄女治心消孽真经终